舒大鸿气得结巴:“你……你冤枉我!我从没有……”
“你最好不会有,否则我就将你剁了狗,并且孩子生下来后让他认其他男人当爹。”虽然说她这丈夫不太容易可以取得其他女子倾心,但难保不会有第二个女人看到了他的好,而执意委身的吧?她自己就是一例。因此,她可不要再有第二个女人用她的方法黏上来;更怕她的呆子丈夫就呆呆地接受了──一如接受她一般。
“我又不是随便的男人。”他受rǔ地申辩。
她挺着肚子站起来,脸上扬着好柔、好美、好yīn险的笑。将丈夫的双手抓起,平放在她圆润的肚子上:“好,既然如此,对咱们的孩子起誓。如果你做不到,这孩子就永远生不下来。”
“你拿孩子的命开玩笑!我宁愿你叫我五马分而死。”他双手yù缩回,但她紧抓祝
她笑:“你的命算什么,孩子的命才值钱。来,听我说,此去两个月,拿到的钱财可以助人,食物可以分赠他人,什么都可以。可,一旦有女人因为你的相助而yù许身回报,你死也不能接受。这规矩我定了下来,就不只用在这两个月,而是用一辈子,等于是你要向我,以及孩子起誓,今生今世,只能有我一人。”
舒大鸿突然瞪大眼,双眸又惊又喜地叫:“肚子在动,孩子在向我们打招呼哩!”口气充满敬畏,连忙双手游动急yù再感受一次生命的喜悦。
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呀!她不悦道:“我认为他是踢了你一脚,不是在对你打招呼。”
舒大鸿猿臂一伸,轻轻将她揽入怀,面孔埋在她肚皮上,好一晌才抬头道:“潋滟,我不是没原则的男人。也许我太滥好心,太容易被骗、被利用,但二十六年来,我仍坚守两个原则,不杀人、不嫖赌,再如何正当的理由也不能让我出手伤人,除非他人先出手,yù置我于死地。而,自身纵有本能的需求,也不可以对女人出手,因为这档子事,我无法为了本能的解放而去做,我只能对我的女人做,而不会有罪恶感。如今我有了妻子,我才去做,然后让你怀了小孩,这种神圣的事,怎么可以随便乱来呢?不要拿孩子发誓,你必须相信我。我是有妻子的男人了。”
季潋滟圈住他颈子,凝望许久才道:“好吧,我相信你。听说怀孕的妇人向来疑心病重,我大概也避免不了。”不过,她还是用一种爱娇的口气包装着威胁:“何况,我长得挺美,你要是接纳了比我丑的女人,岂不是太侮rǔ我,也瞎了你的眼吗?”
“我说过不会啦!你这女人。”真是难缠。唉!希望肚子中的小孩不会也生就一个古灵jīng怪的脾xing。但是这容貌嘛……全像妻子才好,美美的、艳光照得人晕眩。
一股脑将酸死人的梅子塞入他嘴巴中,看着他凄惨的面孔她低笑,坐上他腿,青白jiāo错,五官全皱在一起……真是大快人心。
唉!一别要两个月呢!
泉州富林县,“咏chūn别业”是齐家的产业,chūn天时节杨花垂柳围着湖波水面生姿。“咏chūn别业”便是购下最美的地段,围住了一面小湖,不让外人看得到这片美景。这是有钱人家惯用的手段。
别业内,一名瘦削且俊美无比的男子,正坐在湖畔的石版上品茗,与他面对面坐着的,亦是一名俊朗男子。而两人的浚又一白一黑,一斯文、一潇,气质南辕北辙。
白面斯文公子,轻摇羽扇,叹口气道:“刘兄,这些日子以来,还是没找着季氏夫妇的千金吗?”
出言者,正是当今泉州第一富的齐家第三代唯一仅剩的继承人,齐天磊。其面貌之俊美,更是冠亡兄之上,也就是外头所传即将死亡,活不过二十五岁的齐三公子。
他的好友刘若谦,是江湖上有名的游侠,医术与武功均顶尖,才会在半年前给延请入齐家治病,进而与齐三公子成为生死之jiāo。
“别心急,近两个月来我在泉州各地娼院走访,并没有找到季小姐,就可以乐观地想,也许有人施援手,买走了她。”刘若谦天xing不拘小节,凡事豁达而乐观,不被俗事羁绊困住了心,即使事qíng已到最糟的地步,也会想法子做完善的补救;何况,gān着急也无济于事。
“是我们齐家欠她的!如果她沦落jì院,或被恩客赎身且糟蹋了,我都不会原谅自己。刘兄,小弟无论如何也要恳请您找到她,还她自由,并且还她公道。”要不是他病体初愈,无法远行,说什么他也要加入寻人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