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四只野shòu……
——怎配与我们高贵的神族……
苏兰心口微微泛疼,但却不叫他瞧出来,笑道:“你是赖皮狗的时候,我嫌弃你了么?不还是帮你沐浴上药?”纤细的胳膊缠住他,轻柔道:“更何况是现在。我丈夫多威风呀,龙啸九天,威武的很。”顿了顿,又道:“沉楼,你怎样……我都是喜欢的。”
上方传来他低低一声笑。
苏兰便以为雨过天晴了,可突然听他道:“……明天不起了。”
“……”
衣衫褪下一半,他又道:“……后天也不起了。”
……
*
一年后。
苏兰从白虎王宫回来,头疼的厉害。
真是……太能吵了。
继上次的宫廷老乐师风波后,这次白虎王在宫殿时,现了一次原形,结果怀惜姑姑没留神,乍然一眼看见,吓的半死。
白虎王便与她吵了起来,吵到最后,更是恼羞成怒:“妈的上次龙王只身赴神魔边界,不是龙形飞过去的吗?你侄女怎么跟下头人说的?好威风,好英武,好喜欢——他娘的,老子身为下界万shòu之王,难道不威风、不英武?你那是什么眼神——妈的见鬼了吗!”
怀惜伏在苏兰身上,哭得梨花带雨:“澜澜,你可听见了?他……他谈吐粗鄙,动辄脏话连篇……这日子没法过了!”
苏兰无奈,只能轻声安抚。
白虎王冷笑不止。
怀惜转身指向他,哽咽道:“你还有脸提我们澜澜——我、我还怀疑龙王问天狐一族要了不可告人的东西,迷惑了我们澜澜——”
苏兰皱眉:“姑姑!”
白虎王大怒,冷笑了声:“动不动你们,我们,你打心眼里把老子当过你男人吗?!”
……
总算回到苍龙王宫,苏兰觉得走这一趟,比祈天台祝祷还累。
可是麻烦还没完。
从外面进来,远远的,就能听见东宫那边,阿婴正在嚎啕大哭。
苏兰叫了个人过来,问道:“太子殿下怎么了?”
侍女回道:“禀王后,陛下……陛下一道雷劈了太子的电视,太子闹了起来,和他吵了半个时辰了。太子一直在问,您有没有回来。”
苏兰心头一惊,忙摆手:“吩咐下去,陛下若还在东宫,太子问起,一概说本宫仍在白虎王宫。”
每次都是这样。
一吵起来,阿婴找过来,父子两个谁都不肯让步,那就是帮大帮小的问题。
罢了,龙王当面管教阿婴的时候,还是别gān预,事后劝他就是。
另一边,东宫。
阿婴还在撒泼,短短的小手指指向父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本太子要和你割袍断义,跟你……跟你断绝父、父子关系——”
龙王平静地看着他,淡然道:“那你就不是太子了。”
……
阿婴崩溃大哭:“哇,我要阿娘……你、你赔我的电视机!混蛋、混蛋!只知道……成天管东管西,你……你真关心过我吗?你顶着……顶着父亲的名头,其实就是个太傅、教人读书……练武的老古董!”
龙王靠在一边,等他稍微安静点了,才道:“你那用法术粘上去的蛋壳,准备背到何时?”
阿婴大惊失色,愣愣地看着他,连抽泣都忘记了:“你怎知道……”
“你能瞒你娘,难道能瞒我?”龙王清清淡淡的笑,转身走了出去:“若不关心你,早在素澜面前拆穿了你。”
【番外—婴】
阿婴一直觉得,自己是青龙族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小龙。
早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他便有了自己的意识,缩在蛋壳中,周围是一片黑暗和朦胧,但偶尔会有声音传来,似乎很是遥远。
他的母亲非常沉默,怀着他的时候,除非必要,绝不开口说一句话。如果有话,那也是对神族的公主们、无名、或是凤宫侍女说的。
只有一句,是对着他。
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四周再无旁人。
凤宫的夜,总是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