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中最显眼就是无愁公子。——因为无愁公子一看见南烛就开始坐定不安一心想溜。
南烛毫无疑问已经成了无愁公子的心病。
鲁冰花心眼多,一看见无愁公子推轮椅想跑,鲁冰花就乐了。“公子肚子不适?”鲁冰花提高音量道。
老王爷等人立刻看过来。老王爷对现在这个多年没照顾到的儿子怀着深深的歉意,十分宠爱。当然,无愁公子本身也确实卓尔不凡。
无愁公子忙不迭应道:“是是是。”眼睛都不敢往南烛这边瞄。
“来人啊,给公子准备一套gān净衣裳!”鲁冰花不怀好意地坏笑道。
“衣裳?”老王爷的客人们忍不住觉得奇怪。
“公子要去湖里出恭,准备一套捞起来好用。”鲁冰花佯作严肃地说。
杜若一本正经地热qíng补刀,他道:“公子,门在那边。”
这两人齐心协力损人时真是神仙都招架不住。
众宾客闻言莞尔。有几个宾客直接喷了茶。
无愁公子顿时想直接撕了这俩人,偏生这两人还笑嘻嘻地看着他。
“咦?无愁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到底要去哪啊?”有宾客问。
注意力哗哗哗地集中到无愁公子身上,无愁公子就像是一只众目睽睽下偷腥不成的猫想跑都跑不了,只恨自己怎么遇上这几个人。
“肚子不适,也许是想去栏杆边chuīchuī风?拿个披风给公子吧!”鲁冰花生xing最为乖巧,见已经“逮”住了无愁公子,只要他跑不了,鲁冰花就心满意足。鲁冰花这老狐狸,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立刻就送出一个台阶给无愁公子下。无愁公子恨得直磨牙,却没有拒绝台阶的理由。
只好谢过众人后,偷偷在栏杆边瞪杜若跟鲁冰花。
杜若当没看见。鲁冰花就索xing回个媚眼。刺激得无愁公子jī皮疙瘩掉了一地不愿再多看鲁冰花一眼,无可奈何地去看南烛。
话说南烛已经见过礼。王爷请她在一张软凳上坐下。“林节度使不服老,很想跟年轻人过两招。本王托大叫声贤侄啊,你让着这老哥哥一点!”
老王爷说话幽默,众宾客都忍不住哈哈直笑。
林节度使虽然笑,眼睛里却不怎么友善。他家林大小姐,这两天为了这南岩风真是闹翻了天,可是他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小兵头的。
王爷朝手下们暗暗使了个眼神,属下宾客们便纷纷回自己座位上手谈或者借故赏月去了。鲁冰花使了个眼神,恒泰家的少东家也两眼发光地走了出去——这可是与达官贵人攀谈的好机会。鲁冰花提醒他出去结jiāo贵人。不一会,这里便只剩下南烛鲁冰花杜若无愁,林节度使以及老王爷。南烛林节度使对弈,老王爷无愁当看客。杜若鲁冰花纯粹作陪。
南烛跟两位好友对视一眼——王爷此举,怕不是下棋这么简单啊。
无声之中,林节度使镇定自若道:“小兄弟执白,老夫执黑吧。”
此时对弈,黑方不像后世那般要让四子半,执黑显然占优势。林节度使是毫不客气。南烛闻言一笑,清清朗朗道:“依大人方便。”
老王爷暗暗点头。这个南岩风气度不错。
林节度使抬起头,心道:“这孩子周身的气度,眼角眉梢的自信,都是人中佼佼。难得他说话做事潇洒磊落眉眼之间没有一丝阿谀也没有半分自傲。倒是十分讨人喜欢。只可惜出身太低。”
“落。”张又清一子落在星上。
南烛毫不客气地赶上。
南烛棋艺不算高,却胜在常与二哥作伴。也习得三招两式。落子之时,常有妙招。引得林节度使连连抬头看她。南烛落子,一会深不可测,一会天真烂漫不知真假。虚虚实实,林节度使竟有些起了迷糊。
一来一去,黑白相逐,很是jīng彩。老王爷坐在一旁当看客,不时地看看林节度使又看看南烛,不时地,还看看无愁公子。
无愁公子早被黑白吸引了过去。连扇子都忘了摇晃。
下着下着,林节度使突然道:“棋场如同战场,下棋不可囤太多子làng费兵力,行军之时也不可làng费太多粮糙。尤其是未打战之时,你说对吗?”
正在品茶的鲁冰花闻言长眼一亮,徐徐放下jīng致地茶盏——林节度使的重头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