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南烛去碰鲁冰花的头发。
手却一下被鲁冰花握住。
鲁冰花的手滚烫。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说。他的头仍伏在桌上。南烛看不到他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烛沉沉睡去。鲁冰花才站了起来。扫开一层帘子。雪已经停了。雪光映得鲁冰花俊脸生寒。
南烛昏昏沉沉地睡着。小脸难得一片绯色。这样的绯色配在她的脸上真可谓羞煞桃花。再过一段时间,南烛是不是会长成一个数一数二的美少年?鲁冰花蹲□,轻轻靠近南烛的唇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为什么他没有一丝别扭。又或者,他真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人世伦常的坏蛋。
在自己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qíng前离开这个笨蛋,自己做得到吗?
南烛的唇动了动。鲁冰花终于忍不住压了上去。
就在触碰前的那一刹那,南烛无意识地扯住了鲁冰花的袖子。
“回家。”
鲁冰花愣一下,克制住自己莫名其妙的冲动,站起了身。转身离去。
那天晚上,鲁冰花对杜若说:“shòu医,帮我准备药糙吧。”
她想要回家,她说她有危险。他不放心,他要陪着她,变成一把替她扫路的剑。
“人生自是有qíng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哟。”朱雀长老道。
“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出呢?”青龙长老摇头。
暖坞里的木桌上,青鸾印散发着浓浓酒香。
☆、102
这是一座茶楼。阁楼房间清雅,站着真正的秦家守卫。
秦子敬坐在茶室内,接待了这位特殊的客人。
“没想到,你竟然自己来找我。”秦子敬道。语气不远不近。对于一个教养良好又有涵养的公子哥来说,这种语气甚至让人看不出他对眼前人的冷淡。
“世上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我来找你,只是你我利益可以互通而已。”说话者道。说话人带着江湖人常戴的大帽,一层黑纱垂到胸前。窗外飘着雪,黑白相应倒也好看。
“说吧,你要做什么。”秦子敬并不喜欢眼前人。
“南岩风醒了。”说话人道。
秦子敬倒茶的手微微一怔。然后又继续熟练地将热茶点进jīng致的白瓷茶杯里,这叫“关公巡城”,手要快要稳,刚刚那轻微的一滞,并没有影响到茶的完美。
“你目前杀不了他。”说话人道。
秦子敬不答话。拿起一个竹镊子。
“相信你明白。南岩风本身不算可怕。可怕的是是他身边的鲁冰花跟杜若,一个狡黠一个冷静,有他们在,你的人现在根本靠近不了南岩风。但是我有办法让他们自相残伤。”说话人轻声道。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秦子敬直接了当。
“我要南烛的信任。完完全全的信任。如今的进度,太慢了。你看,这雪已经下了。”说话人轻轻道。
“然后呢?”秦子敬微微垂眼。添茶。茶烟渐渐挡住他的眼。
“然后,再让她死。”说话人平静地说,“皆大欢喜。”
雪风chuī起帷幔,说话人帽子上的纱布被chuī起,露出一张清冷美艳的脸。
她是白絮。
“怎么做?”秦子敬问。
白絮朱唇一勾,轻笑道:“秦小公爷,您该记得你有个新收的侍女叫做訾云英。”
“如何?”
“那个女人,便是杜若的死xué。訾云英这个女子,仗着有几分美貌,心是极大的。你若问我我为何知道,我便告诉你。她本在太子府做舞姬,将她从太子府赶出去的,就是我的庶出妹妹。出主意的,正是我。只是没料到,她竟然被晋安郡主收留又yīn差阳错到了你身边。只要你要訾云英去诱惑杜若,让杜若投毒,那接下来的戏,就由我来安排。”白絮道。
“几成把握?”秦子敬问。
“几乎十成。”白絮道。杜若与鲁冰花的禀xing完全不同。
秦子敬寻思一会道:“成jiāo。”
白絮莞尔一笑。“那你便听我细细说来。”
不多时,白絮起身一跃,飞出窗外。
“好毒的女人。”秦子敬道,“若是男子,还不知厉害成怎样。”
谁说闺阁女子只会绣花生娃,顶多还会点琴棋书画。可眼前人也好,南烛也好,都与以往印象中的闺阁女子迥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