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根本就没把你当朋友!呜呜呜。”訾云英哭诉。
“什么都别说了。走。”杜若道。将云英的斗篷紧了一紧。心痛都写在脸上。
任谁,听到刚才那样的话心里都会难受。杜若难受得不想再多听一个字。
“不。”訾云英拒绝了杜若。
“你不走?”杜若道。
“去哪?”訾云英惊恐得问。像是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惹人怜惜。
“……远走高飞。”杜若咬牙道。
訾云英却摇了头,道:“你就是傻。你以为能逃得了吗?飞雪楼、南岩风。要抓我们岂不是易如反掌?除非……”訾云英脸上悲伤,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望向桌上不远处的一碗药。
杜若的脑袋中再次嗡了一下,訾云英的意思是——下毒?
“救我。”訾云英挽住杜若的衣角。
杜若的脑袋里似乎在充血。他定定地看着桌上的那碗药,又看向訾云英。这一转身间。他似乎横跨了千年。
他不相信南烛能做出这样的事,却亲耳听到。
他已不相信訾云英会对他心存眷恋,却亲眼看到。
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又站在南烛的马车前。只是这次,他却没了洗白南烛的本事。
相信南烛?抑或是相信訾云英?
他真想相信南烛,可是他的耳朵却确实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自己喜欢的女人被自认为是生死弟兄的两个人欺负了。他到底该怎么做?
訾云英紧张地看着杜若。她知道能不能成功就在这一瞬间。杜若若答应,那她就能重回太子府,而且是由秦家保荐。就算成不了太子的妃嫔,日后的荣华富贵也由通关秦家一力保障。
她含泪盯着杜若。她知道杜若的禀xing。眼前的男子曾经在小的时候因为病人的去世而哭泣。他之所以如此冷静,是因为他经历了太多生死,但是在他的内心,他仍是药田花架下那个哭鼻子的孩子。他有丧失理智跟冷静的时候,就是碰上訾云英的时候。
訾云英适时地拿起那碗药往嘴里灌。
“什么药?”杜若问。
“不知道,说是可以疗伤。”訾云英假装不知。事实上她自然知道这碗药的来历。正是她楚楚可怜地博得了楚风荷的同qíng才得到这碗药。而且她知道这碗药会彻底点燃杜若的怒火。
杜若夺了过去。抿了一口。吐掉。
“寒宫损血之药……可恶!”杜若将碗狠狠摔到地上。
“走!”杜若二话不说横抱起訾云英。将给南烛的药扔在房里。薄薄的纸包被摔碎,jīng心选好的药材洒了一地。杜若看都不看,大步流星地离开船。
他是书生,可他不是懦夫。
是男人就该守护好自己的女人。
他只悔一件事,错看了南烛。
若不是当初见面时她无邪的笑,若不是她跟鲁冰花带给他的安心,他何必淌进这乱七八糟的浑水!
雪地上走不多远,迎面正撞上回来的南烛。一袭青衫看上去单薄又洒脱。
“shòu医!”南烛看见杜若抱着訾云英不禁坏笑着打招呼。一双眼睛里全是八卦的笑。
杜若看见了南烛,更看见了南烛身后不远的楚风荷。楚风荷手上拿着药。看见杜若明显地躲了一下。这个动作让杜若心头火起。却撞上南烛的笑脸。
刚从正厅回来的南烛对一上午发生的事毫无所知。
“沐王跟秦小公爷被胖子请去了,我弄了一上午的公文好累啊,你什么时候帮我啊?”南烛笑嘻嘻地眨眼。
话音未落。
杜若就一拳砸在南烛的肚子上。
南烛本可以躲开。可是她没想到。
“呜。”南烛有护甲,尽管杜若用力,却不至于受伤。可紧接着杜若就一拳砸在南烛缠着布带的臂膀上。她的手臂被箭贯穿,又动了骨头,伤还未好。杜若显然知道她的弱点。很会挑地方,一下就击在伤口上。骨头再次轻微一响。
这下南烛痛入肺腑。
杜若抬脚将南烛踹翻在雪地。
“你gān什么!好疼!”南烛白了脸。捂的却是肚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正在肚子疼的特殊时期。
南公子跟杜公子打架,手下皆是面面相觑,无人上前帮忙。连安若跟晨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gān什么?你自己做的好事!别跟我装傻!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国我的独木桥。一刀两断!”杜若将南烛鲁冰花送与他的腰佩扯下,丢在雪地里,拔了一个侍卫的腰刀,手一摸,狠狠地要用刀将腰佩砍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