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门被踢开了。
“谁?”杜若问。
一袭黑衣在雪风中飞舞落下,门前多了一个人。卷发飞扬,形如妖魅,俊脸生寒。手拿一柄蛇形剑,满身杀气。
“鲁兄!”杜若吃惊。鲁冰花提前出关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来我这gān嘛?”杜若收敛了惊讶,端起一个杯子,冷淡地问。
鲁冰花的手拿着蛇形剑画了一个圈,杜若看见鲁冰花的手上满是通红的药迹。
“南南出事了。”鲁冰花说。缓缓地抬起蛇形剑。
杜若心里一沉,惊讶地抬起头。最不想听见的事发生了。
“跟我走。”鲁冰花说。脸上浮上一丝狠戾的微笑。邪魅入骨,尤如同修罗在世。
这样的笑,让躲在一旁的訾云英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这个男人好可怕。
“gān嘛?”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们来比试一场打个赌。要么这个贱人死,要么就是哥哥我死。”鲁冰花扬眉,手指勾了勾说。他做这个动作时,有一种天然的慵懒意味却让人不寒而栗。
訾云英身子骨一软。鲁冰花说话时虽然带笑,却如同阎罗索命。
“欺人太甚……奉陪!”杜若猛地跃起拿起他的剔骨刀,两人一起纵身跃进了雪里。
正是细雪纷飞的时候。乱雪肆nüè,两人立在墙头上。
“闭关修炼得不错。”杜若道。
同样是立在墙头,杜若的脚陷在雪花里。而鲁冰花踏雪无痕。
飞雪楼果然可怕,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普通人无法触及的东西。
“托您的福。”鲁冰花道。
“不跟我抬杠你会死吗?”杜若道。
“我这叫qíng不自禁。”鲁冰花摸了一下鼻子道。
“所以你就qíng不自禁地做出这种对不起我的事?”杜若冷冷道,解下腰佩,丢给鲁冰花。
鲁冰花没接。
腰佩坠地。电光火石间,两人同时动手。蛇形剑舞动时竟隐隐带着一抹妖异的红光。
两人从小院里直打到湖边。一黑一白的两个影子打成雪地里可怕的两团光影。一路上,灌木也好,屋檐也罢,碰着的倒,擦着的碎。王府里的人顿时乱了套。今天是怎么了?杜公子跟鲁公子又打架了!
“不行啊,这架势像是拼命啊!快禀告沐王殿下!”
“对!”
能阻止这一切的,如今只有沐王。
等沐王赶到的时候,却发现这俩人已经不见!地面上一滩血,也不知道是谁的。茫茫雪地,不知两人踪迹。
以他们如今的本事,哪怕是找也找不着的。
沐王紧了眉头。他心里更牵挂的是南岩风。
“来人,备马。”沐王道。
白絮正在暖坞里泡澡。她心qíng很好。听完密报,朱唇微弯。“凡是qiáng大的组合,外人是打不垮他们的,要想他们灭亡,只能要他们从内部崩溃。”
“他们会不会死掉了?”赏心问。
“应该吧。”白絮轻轻说,“都是重qíng之人。哪怕没有全死,另一个估计也不愿再回了。”。
亲手杀死自己视若手足的好兄弟。这种感觉能重qíng重义的人死去一万遍。
赏心撅了嘴,她有些舍不得鲁冰花这样的大哥哥。邪魅又qiáng大,其实对人还很温柔。
“南公子呢?也死了吗?”
“不会。”白絮道,“因为有个人‘刚巧’收到消息忍不住跟过去了。”
在白絮的目的达到前,她是不会让南烛死的。
白絮说的这个人,便是秦子敬。
话说南烛抱着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雷震子冲上了山,身后跟着一堆黑衣人。
“嘿,我像不像是捅了马蜂窝?”南烛笑着向皆尤开玩笑。
皆尤嘴角抽搐一下,这不算是个好笑话。
皆尤跟在身边道:“丢掉!快丢掉!不要命了!你要当好人也不是这么个得法,你要为那沐王以身殉国吗?”
“不殉。”南烛边跃起边侧头道,“我的命还有用,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我要见二哥。
“那快丢了呀!笨死你算了!”皆尤道。
这句话的语气倒是与二哥神似。
“丢不远,我胳膊麻了。”南烛坦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