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地看着南烛的身子倒下。
殿前:
“不好。事qíng有变。”北谷北七风两人对视一眼,北谷xing子燥,等不及,破门而入,冲入内殿。
只见遍地星光之中,成皇抱着在淌血的南烛。成皇紧紧地抱着她,发抖的手试图拔出那怪剑,血却从他的指尖不断溢出。
“来人。来人!”成皇看着满手止不住的血道。
北谷两兄弟远远对视一眼,北谷继续跨步进屋,北七风则关上门,急急走到殿外勾栏吩咐手下首领道:“成皇已有jiāo待,不得放任何人进入。”
“是!”众首领拱手。他们不像北家兄弟离门那么近,无法尽知殿内事却也知道今日必有大事。各个拿出了十二万分的jīng神。
“烛儿,烛儿。”成皇轻轻地道。
南烛微微睁眼道。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南烛睁开眼睛看着烛光成片之处。光晕成云,她看不清眼前人的脸。
“是你吗?”南烛问。她看到的究竟是谁。
成皇柔声道:“是,烛儿,是我。”
“你回来了。”南烛道。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甜甜的笑。
“回来了。”傻烛儿,我没离开。我一直都在。成皇闭目轻道。烛儿,你为何不刺我。你可知,为了让你刺下这一剑我有多难熬。
为何老天要打乱这最后的算盘。
“我的帐已还清。我们走吧。去紫苑花地。”南烛笑道,眼中朦胧。
帐已还清,再无牵挂。
“我知道,你会来。我一直都知道。”
南烛闭上了眼。手垂下,一个竹筒儿咕噜噜地从青衫袖里滚出。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一个时辰之后。
“微臣真的无法令她醒转。”北谷拱手道。
无法醒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手中本有奇药。如今已经吃尽。此药剑走偏锋,可保寒毒不攻心,却极损神魄。如今大悲大怒之下,南姑娘生无所恋。神仙都救不活一个不想醒的人。”北□□。
“哈哈哈哈哈。”成皇痛极反笑。药力发作,成皇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陛下。”北□□。
“生无所恋?到头来,还是我害了她。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吗?好笑,真好笑。”成皇收了笑,缓缓道。无能为力的痛,痛彻心扉。
“陛下。你要去哪!”北□□。
成皇突然起身。
“她累了,我带她休息。她只是淘气,她不想醒,等她醒来,我带她去找那片花地。”成皇道。紫苑花地。她最后说的紫苑花地在哪里?她最后眼里那个人,又是否是他。
“带她回家。”
北谷摇头。
这两个人,为何错过了彼此清醒等待的时光。如果没有误过,该会少多少折磨。
一连三天,成皇不出寝宫。除了医官北谷,成皇没见过任何人。朝野之中顿时像炸开了锅。成皇虽然体弱,却从未误过政务。如此这般还是首次。难免让人心生猜测。锦绣带着后宫女子长跪殿前,没有人看得懂锦绣眼中的泪与恨。
第三天夜深的时候,有人带着yīn冷杀气闯入了寝宫。
寝宫,灯烛如星仍然满满地点着。成皇穿着一身白衣,恍若白莲盛开星湖。
南烛睡在她的梦里,成皇似乎也已经睡着。
门一开,随之而来的是不浓重却可怕的肃杀之气。一群人飞影掠进。北谷惊道:“有刺客!”他脸上变色,这一群黑衣人显然武功极高,他跟成皇不是对手。却见成皇眼睛一睁,手指一动,寝殿之中突然落下铁网,瞬间将成皇与来者们隔开。北谷松了一口气,也暗赞成皇的可怕。成皇不会武功,整个寝殿里却不知有多少他新设下的机关,只是一弹指之间,便是满室金戈。烛光摇曳中,成皇镇定冷静地像是来自远古的神祗。有一种气势叫做不怒自威。这个人,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眼前的刺客们。只轻轻地拂开南烛脸上的一丝乱发。
“你便是她所说的二哥?”一尊魔神黑衣飘飘降落在黑衣人们之后。
见到这尊魔神,北谷微微一惊,这不是跟他赌钱的美纨绔吗?
“殿外没有厮杀之声,你们如何进来的。”成皇反倒问。
“很久之前,侥幸得到一张皇城图。”为首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