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月一封吗?怎么还不来啊。”小王爷有些不耐烦。
秦子敬抿唇,他骗了小王爷,写信的不是神仙公子而是南烛。可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已经有未婚妻,他爹也是这么说。“没有就是没有。”秦子敬道。反剪的双手偷偷撕碎了信纸。信纸上,满是稚气的字。
一回头,似乎又到了通关的房子里。爹爹对他说:“已经退婚了。”他无表qíng地点了点头。像是一个没有感qíng的傀儡。
他看见屋子外的槐花树底,有个少年对一个小丫头说:“你怎么这么小啊,你真的是我的媳妇儿吗?”小丫头嘟嘴道:“当然是!”“可是你好小啊!”,小丫头突然踮起脚尖,亲了少年一下。转身跑了。
他追啊追,却再也追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
☆、16
军中的男儿拿得起放得下,南烛的一番话一碗汤,暖了秦家护卫军的心。众汉子带着武器来时是叫她“南岩风”,离开时是叫“南小弟”。两字之差,相距千里。南烛心中敬佩这些好汉,也不多说,只在厨帐门口深深一作揖。一碗汤,化尽前嫌。
鲁冰花看着南烛像在看怪物。
“怎么了?”南烛问。
鲁冰花道:“我说你这么个怪人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说你傻你不傻,可你做的事怎么总是jīng明里带着股傻劲呢?”
灶台里的火明明暗暗,映照着南烛的脸。她在捣药,药是从杜若那讨来的,这也是她第一个就去找杜若的原因。
“你不是说傻点才好吗?”南烛笑,抬起眼,眉眼如画,说不清的风流俊秀。
“你这种傻,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就好像理所当然地为自己本心活着似的。”鲁冰花说。
“难道人不该为本心而活?”南烛问。
“你这种人,要是在青楼里,一个大爷都伺候不到。”鲁冰花道。
南烛心想:得,之前就有人说我战场官场活不下,现在连青楼都混不下了。我还真是不好活啊。
“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做人?”鲁冰花道,他坐在一袋粮食上,以手代枕,翘着二郎腿,他坐都坐不好还想教别人怎么做人,“小南南,我告诉你,你做事qíng太率xing了,你是运气好。但不是每次运气都能这么好的。要想富贵平安,还是得会来事,会拍马屁,会找靠山,这‘三会’才是正理。像你那样不行,每次看得我的小心肝都颤巍巍的。我早说了,真正的聪明人是不会跟对手硬碰硬的。”
鲁冰花滑得像泥鳅,jian得赛过狐狸。
南烛清浅一笑。
鲁冰花道:“哎哟喂你笑啥,人家说认真的。你对我好,我现在没法子报答你。要是在以前,我早送你几栋大宅子几院子美人儿了。但是只要你学,你鲁兄我保证把压箱底的生意经教给你,往后你开青楼也好酒肆也好,保管开一家红一家。也就你了,一般人我可懒得教!”
南烛笑着摇摇头,道:“所以你也是傻人。我挨顿板子,你就掏心掏肺。算了,你那生意经我看也高明不哪去。”
鲁冰花一下急红了脖子道:“谁说的!你知道不知道你们通关的丽chūn院?啊,不知道,百花楼?啥,也不知道?嘿,你之前是在乌guī壳里待着吗?好吧,京城最大的十八楼总知道吧。这些之前可都是我给我娘开的!行吧,我败了,你怎么无知得跟个丫头一样,你就说句你学不学吧!”
南烛莞尔一笑,道:“鲁兄你这么能耐,我一时半会怎么学得会?再说了,就算我不会,不是还有你吗?那我学不学有什么区别。”
鲁冰花听到这句才高兴了。连声道:“也是。人家的本事还是挺靠天赋的。你也不定学得会。成呢,反正你就是我兄弟,这辈子,只要能再从战场回来,我保证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香喝辣过富贵日子。”
南烛哭笑不得道:“怎么越听越不对劲?——欸,对了,鲁兄。你这么有钱,来当兵gān吗?”
鲁冰花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似乎是挣扎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告诉南烛。“我想证明给我的继父看,我是个堂堂男子汉。”
“你继父,你娘终于嫁了人?”南烛问。南烛觉得天下女子应该立鲁冰花的娘为偶像,嫁了十三回不屈不挠终于功德完满,绝对是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