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腔还在那研究腿毛与刀的亲密度。突然就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哎哟,谁啊,讨厌!”娘娘腔愤愤地回头。“啪!”一个大耳光就甩在他脸上,直打得娘娘腔天旋地转。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猛地一伸,娘娘腔的包裹便飞了出去。
娘娘腔顿时反应了过来,拍手大叫:“抢劫啊!抢劫啊!来人啊!抢劫啊!”
他也不笨,顺势就抱住了一个。被抱住的赶紧把包裹一丢,包裹就飞到了另一个人手中。娘娘腔急了,他倒也聪明,没去追包裹,而是抱住先前那个死命抱得更紧。娘娘腔若是抱别的地方也就罢了,偏生环抱之后还一把抓住了大汉的命根。大汉汗如雨下,望着同伴们yù哭无泪,可他不可能弃了命根溜掉,竟然被娘娘腔拦截在当场。这么个细长条力气却不小,被抱住的大汉怎么都掰不开他的手指。娘娘腔牛皮糖似的粘上了大汉的身子。“松开!不松开就打!”其余大汉恶狠狠道。“不松,把包裹还给我!”娘娘腔吊着嗓子说。
围观的人渐渐增多,出手相助的没有。大家都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就像见惯了大鱼吃虾米。特别的是,今天的戏码比较好看。无数人不怀好意地盯着某大汉的□□看,某大汉快要疯了。
“老老大,怎么办?”一人问。
“打!”为首的彪形大汉说。
话音刚落,几个汉子就一拥而上,打得娘娘腔鬼哭láng嚎。
茶棚里茶客们的视线也都被吸引过去。“这些人不招也罢。”一个喝茶的客人说。
“子敬错了,这些人够狠。在沙场上最容易活下来的往往就是这些人。正是可用之才。”另一个人不急不慢地说。
小二哥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
喝茶的两个客人在茶棚里已经多时了,话却不多。穿紫衫短装锁子软甲的是通关秦家的长子秦时秦子敬,也是这次征兵的四主事之一。另一个玄色银纹短装黑色大氅的却不知道是谁。
大街上围观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娘娘腔也真够倔,愣是还没松手。被打得呜呜呀呀地嘴巴还不闲着“救命啊!非礼啊!救命啊!抢劫啊!”
大汉们听到“非礼”两字都是头皮一麻,下手更是又快又狠,只巴不得这娘娘腔闭嘴,省得围观的人以异常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脸跟下身。抢劫这么多次,他们头次这么尴尬。更尴尬的是那个被抱住的家伙。
“别打了,再打要死人了!”一个憨厚的声音说。
娘娘腔确实要撑不住了。
通关秦家的少爷几次站起来,都被玄色银纹衣的人按住。
“会出事的!”秦公子说。
“如果这点事就死,他不如死在这。若是伤残了,没准倒是件幸事。”玄色银纹衣的人说。
小二哥明白玄色银纹衣的人说的是实话,只不过此人说得太无qíng了些。
很多时候,有qíng无qíng的差别并不大。
眼看着就要出事,围观的人只看不出手。秦公子都闭了眼偏了头不忍听娘娘腔响彻街道的惨叫。
突然人群发出一声惊叫。
“住手!”一个声音说。
小二哥心中大奇:这年头,竟然还有管闲事的?没见过世面还是怎么着?
只见人群之中多了一个背着行囊的单薄青衣少年。看模样不过十四五岁,身量不高,粗布长裳,风姿却是极好。还未戴冠,头发只用一根青色布条简单地绑在头顶。饶是如此,也已经显得容颜如玉。人常见,这么好看的人却不多见。
“恩人啊!救命啊!非礼啊!打劫啊!”娘娘腔扯着嗓子道。一双手仍死死地抓住手下大汉的要害。众目睽睽之下,那被抱住的大汉也想大喊一声“救命啊!非礼啊!”
“你们是在打劫?”少年问。
“废话,难道你以为我们是在抢亲吗!”为首的大汉怒道,他话一出口,人群里就响起低低的哄笑。
“那太好了!”青衣少年兴高采烈。太好了?什么意思?娘娘腔愣住,看怪物一样打量青衣少年。围观人面面相觑,连茶小二也忍不住想:这人长得挺好看,别是傻了吧。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呢,青衣少年就玉手一伸,对为首的大汉道:“来,给我!”
“gāngān嘛?”旁边的汉子问,似乎是个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