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反倒有种奇特的激动。就好像是山顶的孤láng发现了另一个山头的王的感觉。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本是人生喜事。不知道千里之外的成国皇城,是不是有个人也会抿嘴一笑。
“小心!”大帐之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话音刚落,就听见几声凌厉的破空声,“嗖!”“嗖!”“嗖!”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刮沙尘bào不能带儿子出门玩,臭小子就趴在窗户上可怜巴巴地喊妹妹(邻家妹妹),顿觉自己有种王母娘娘的感觉。
谢谢大家的支持,西岭我努力更新巴扎嘿!】
☆、29
几声破空之声,数道寒光同时she入。
“小心!”门外有人喊。
南烛听到异响转身回过头,一支冷箭直bī面门!南烛心下大惊,箭已经极近。坏了,怕是要吃箭!这早餐还没吃呢,就得先吃开胃菜了。
正在此时,两道影子一闪,电光火石间,一旁的秦子敬与座位上的沐王突然同时跃起,一齐出手,两人不约而同地握住了雁翎箭的箭尾!
那支箭,在离南烛的眉心不到半指的地方停住。若是稍微晚上半分,南烛必定没命。
南烛的呼吸都几乎一滞。
就这么一刹那,她与死亡擦肩而过。
“没事吧?”秦子敬的第一句话。
“武功白学的?怎么一点戒备都没有!”沐王的话。很有些怒气。
南烛不由自主地傻笑了一下,道:“还成,活着。”
南烛确实学了功夫,功夫也不弱。仗着南家借力打力星移斗转的独门功夫,若是明着过招,恐怕跟武状元也能过上几招。但是她打小养在闺中,学功夫更像是一种娱乐,本身又是个大咧的xing子,压根没有警戒提防之心。这也是她的缺点所在。
南烛轻轻吐了口气。
秦子敬跟沐王却是对视。谁都不知道这对视的一眼中他们彼此想了什么。
抑或是绝对对方很怪异?
慌乱之中,成国使者倒是万分理智地看清了这一幕——怪哉,这个伙头军究竟是个什么来路?连沐王跟秦子敬都会亲自出手救他。
成国大使已经认定南烛绝对不是个普通的伙头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是几声轻响——暗箭!
这次不再是三支,而是九支。九转流光破空而来。紧接着又是九支!“啊啊啊啊!”一个太监尖叫——宝来公公中箭。这个胖太监被一只箭穿过眉心钉在了椅子上。他手上的香膏嘭冬掉在地上,鲜血顺着箭杆滴在香膏盒子上。这香膏正是鲁冰花送的。
紧接着又是九支箭!大帐内的人在一瞬间成了瓮里的鳖。乱哄哄地躲着箭。有的扛起了桌子,有的钻进了桌子。两个持盾牌的侍卫挡在沐王前。这种盾牌也是仪仗用的,华丽有余,却并不足以完全遮住高大的沐王。
这电光火石间,沐王却把南烛拉了进来。稍后,又试图将秦子敬也拉了进来。秦子敬的身形动了动。却到底摞开手。秦子敬明白自己现在跟沐王已经是两个阵营的人。沐王的好意他只能心领。
沐王也无所谓,自己缩了手就罢。
南烛轻声对沐王道:“喂,你另外找个地躲躲吧。军中不可无帅。”
沐王坚定地道:“所以我更不能躲。”,他说得没错,这种时候,主帅是不能退的。尽管他是皇子,若在京中,大半皇子这个时候都会选择躲避。但他没有被娇生惯养过。这么多年,很多时候他都忘记了自己是个有特权“撒娇任xing”的人,对于他自己而言,他只是个主帅。尽全力守护好这江山,保护好手下人的xing命就是他的责任。他从来是个守信重诺的人
“怎么办呢?”,南烛叹口气道:“那我陪你好了。”
沐王听到南烛的答复似乎有些惊讶。看向南烛。南烛微微偏头,淘气朝沐王一笑。这笑只让人心头一dàng。从来没想到生死之jiāo肝胆相照会是一件这么简单而自然而然的事qíng。沐王心头暖得厉害,只好假装没看到,连忙正过脸。南烛却擅自拿过沐王的佩剑,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英姿飒慡地守在沐王一侧。
沐王没有拒绝。
这么多年来,沐王身边总算又有了并肩作战的伙伴。
秦子敬却有些难受。
很多年前他在书房读书时,小南烛也会说:“那我陪你好了。”哪怕已经月上中天,风凉霜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