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敌当前,逃跑者活路不多。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字大家不如把命jiāo给在下,在下没准还能给大家拼出一条活路来。迎敌者都是兄弟,既往不咎;逃跑者乱我军心,山贼杀,我也愿意顺手为小姐整顿家风。”南烛道。手中的剑在指尖划出一道如虹白光。
她说得极其合理,而且她带着人拿着剑站在那有无比的说服力。林家人发现,要是想活,只能听这个青衣男子的。
“小的听公子安排!”土拨鼠管家脏兮兮地不知从哪里爬了出来,道。
“听公子安排!咱们拼了!”
“拼了,横竖一死,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拼吧,这小哥比山贼还狠呢。我看有戏!”
当人绝望的时候,如果有人点燃希望,那么迸发的是谁都想象不到的力量。
只一瞬间,南烛掌握了林家的人力。林家的家丁极多,浩浩dàngdàng有数百之众。本是一团散沙,毫无搏击之力,反倒乱中通添乱;此时同心协力听从南烛调配,力量顿时十分可观。南烛立刻将人分拨令人守住四方,一旦有人死了,眼尖的鲁冰花就派人顶上。其余人搬动寿礼车作为依靠,将人员与载人车轿围在里面。林家人被bī急了很舍得拼命,再加上南烛勇猛的沐王亲兵,愣是在山贼的几波冲击下艰难地组成了一个车圈。这个车圈,与恒泰镖局的斗牛式有异曲同工之妙。众人借助厚重的寿礼箱车车体,与山贼对抗。
等山贼发现qíng况不对时,南烛已经成了一块难啃的“圈饼”。
夹làng山山贼的数量十分可怕。不像一般是汉贼,只有区区数十人之众,夹làng山的山贼看火把之光恐怕就有上千人。人数悬殊过大,恒泰也支持不住。“退吧少东家!东西不要了!反正那最重要的还在您身上。”有人劝恒泰少东家。环顾四周,四周的人早已溃败得七七八八,单单不远处的南烛在带着人顽抗,“杀!”短剑成花。
一时间,血花刀光纷飞。
“欺负我小南南者,死!”鲁冰花关键时候比谁都yīn狠。
杜若手起刀落,一个人头就滚落下俩。这个儒雅的书生,裙角染血,面不改色。
“杀!”高程等人像一把把阿修罗的吸血剑。
恒泰少东家暗暗吃惊。一般的男勇在夹làng山威名之下只顾抱头鼠窜。青衣少年有勇气跟这么多山贼对抗已经过人的勇气,青衣少年不但有勇气还不鲁莽,甚至还懂得借力。很明显青衣少年掌握了林家富足的人力后,已经稳住了自己的地盘。乱局当中竟然扛住了山贼发起的冲击。而且不断有人加入南烛的地盘。
“他究竟是什么人?”恒泰少东家不由心内道。
南烛也已经发现了恒泰的人员没有溃散。远远地道:“这位兄台,挺住!”
南烛说话办事,总让人有种如沐chūn风的温暖。连少东家也从敬佩化为同命相惜之感。
“想得美!”一个声音道。
只见山贼逐渐缩小包围圈。他们仗着人多用的是瓮中捉鳖的战术,刚才试图逃跑的人,竟然一个不少地变成了挂在山贼身上的脑袋。
此时此刻,营地上已经只剩下两块硬骨头。一是恒泰,一是南烛。
山贼那边的声音一出。四周都安静了下来。这不同寻常的安静,预示着更可怕的危机。
只见拿着火把的山贼自动分成两路。
从后方走出一个人来。此人,竟然是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儿家。
作者有话要说:
☆、49
莫说南烛,连见多了怪事的鲁冰花也瞪圆了眼。
“哎呀我的小乖乖呀,山贼头子竟是个女的呀!”鲁冰花道。
在这个国家,女儿家抛头露面的也多,女子逛街赏灯会参加诗社甚至当掌柜都常见,像林大小姐那样横冲直撞的也不是个例,但是女孩儿当女土匪的恐怕还是头一个。
南烛反倒欣赏道:“男人能做的事,女儿家本也能做。不过能有如此本事,这姑娘值得敬佩。”
杜若点头。莫说女人,男人统率这么多人也不容易。
山贼不是军队,军队有军令可言,山贼盗匪靠的只有本事。一个女儿家硬扎扎地统率这么多人,这个女孩儿不但得武艺高qiáng,还得服众。确实不简单,值得敬佩。
见南烛夸赞女土匪。轿子里的林大小姐可就不乐意了——不就一个女土匪吗?有什么值得他敬佩的。有她好看吗?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