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一把攥住了陆迟衡的衣角。
“陆迟衡,你还是爱她的,对不对?”
陆迟衡回过头来看了两两一眼:“两两,你相信我,等有一天我会对你解释的,但不是现在。”
“你凭什么认为我愿意等到那一天?”
“两两……”
陆迟衡想转回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着他拧眉的样子,两两松了手:“你走吧。”
陆迟衡看了她一眼,这一次没有再迟疑,他如同一阵抓不住的风,转瞬就不见了。
卧室里彻底静下来,静的只听到她浅薄的呼吸声,羸弱的好像随时会窒息。
她是快死了,心口痛的快要死了。
两两攥着棉被翻了个身,枕面上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她将自己的脑袋用力的挤下去……他的一切明明就在她的身边,究竟何时,他离她那么远了。
眼泪来的猝不及防,等到两两回过神来,她的脸颊已经被这片水润覆盖。
起初她的哭声很大,渐渐的,变成了低声的抽噎。
哪怕这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可是她依旧不想张扬的流露出自己的脆弱。
她不该在认识陆迟衡之后就忘了自己是谁。
她是秦两两,是连哭都不能大声的秦两两。
以前不能,遇到陆迟衡之后,也不可以。
?
陆迟衡刚到医院,就见姜承等在医院的门口。他的白大褂在风里飞的杂乱无章,像是一张被揉皱了的白纸。
“你来的比我想象的慢。”姜承看着陆迟衡说。
陆迟衡拧着眉,耳边还回dàng着那个女人压抑的哭声,他一坐进车里,就听到了那样的哭声,他连发动车子的力气都没有,速度又怎么可能快起来?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白蔚然到底怎么样了?”
姜承倚在大柱子上,把手伸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摸索一阵之后,掏出了一个烟盒。
“我们抽一支再上去吧?”他把烟盒往陆迟衡面前一递。
陆迟衡盯着烟盒没有接,虽然,他真的很想来一根。
姜承抖了抖手,盒口震出两根烟,他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剩下的那一根捏在手心里,往点燃的烟头上一引,然后送到陆迟衡的嘴边。
服务到了这个份上,陆迟衡自然不会再拒绝。他把烟夹在指尖,轻轻的吸了一口,身上的重负暂时抛到了脑后。姜承懂他,他就想这样静静的待一会儿。
医院门口的风大,一支烟很快就燃尽了,他虚幻的安宁也瞬间烟消云散。
姜承伸了伸手,示意他边走边说。
“到底怎么了?检查结果提前出来了?”
“嗯。”
“你刚才说她可能有生命危险,是真的?”
“嗯。”
“你特么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陆迟衡不由的提高了声调。
姜承吸了吸鼻子,刚才的冷风把他的鼻头chuī得通红通红的。
“嗯。”
“姜承!”
姜承皱着眉:“
迟衡,你冷静一点。虽然我和白蔚然的关系一直很一般,但是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与你的反应一样。”
这,毕竟是这样年轻美好的生命,谁能不唏嘘?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心脏病。”姜承沉沉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心脏病……心脏病,原来她也有心脏病。陆迟衡按住了自己的太阳xué,过往的回忆此时化成了致命的毒箭,他也可能会被一招毙命。
姜承扶了一下陆迟衡。
“先天xing的?”
“嗯。她的病是家族遗传。我不知道这几天她受了什么刺激,可能是……”
“是见到了我?”
“我不知道,总之qíng况很不好,因为她的心脏在胎儿期发育就异常,常年的病变已经累及了心脏各组织。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心意异常、心律失常了……我联系不上她的家人,所以我才给你打了电话。”
“姜承……“陆迟衡按着姜承的胳膊,他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的乱窜着。
“你别激动,这不能怪你。”
陆迟衡不说话。这是不能怪他,可是,他曾亏欠了这个女人的,他不能忘记。
白蔚然,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