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听老爷子语气不似在生气,心头一松,忍着疼向前蹭上几步,贴着老爷子身前跪了下来,两手抱着老爷子的膝盖陪笑央着他道:“阿公……就疼阿朗这一次吧,不然…就当是疼小傲好了,小傲的伤还没拆线呢,阿公也不想他又…伤了神再咳血什么的是不?”
一旁的三爷看着秦朗如孩子般偎着老爷子,不禁笑了,老爷子一向将秦朗当做老来子一样,有时面上虽怒,其实心里还是疼他的,只是他向来待秦朗严厉,稍有差池重罚立至,弄得秦朗总是战战兢兢的,心中虽然也想亲近,却极少敢撒痴耍赖,此刻仗着伤重,老爷子多少会心疼些,才敢放胆撒娇,其实老爷子虽是心疼生气,但心中却也必会赞赏他这份担当,便笑着帮腔道:“看阿朗说得怪可怜的,看在他也是疼小傲的份上,老爷子就帮他这一次吧,反正平日也不少打的,说是给老爷子打的也不意外。”
老爷子抬头瞪了三爷一眼,低头看看秦朗脸上疼的惨白却还qiáng撑着笑意,浓密的鬓边汗水涟涟,说话虽极力控制却仍难掩虚弱的颤抖,自己平日打了也就打了,不是自己打的看着却觉着特别的心疼,再加上秦朗平日极少敢表现出这样的依恋,给他这么偎着一央告,心中一阵温暖,“哼”了一声道:“你这么做之前就做好打算让我背这个黑锅了?就会算计我!打量着我不舍得打你呢?”
秦朗心中偷笑,老爷子要打可不会管他有伤无伤,更不会和他废这么多话了,现在这样说,明明是舍不得了:“……就算阿公再生气,也等阿朗伤好一些再罚吧,不然…阿公看着也要心疼的。”
“你自己找罪受,我才不心疼!”老爷子冷着脸低头看了他一会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最好给我消停点,要是再出什么状况误了单刀会,看我饶不饶你!”
秦朗笑着松了口气,伏在老爷子膝上颤颤的应了,又和三爷道了谢。不敢去用力撑老爷子的腿,按着自已大腿挣扎着撑了几下却没能站起来,再一用力,痛楚愈甚,一个不稳向前栽入老爷子怀中。老爷子叹了一声,扶了他起来,jiāo与萧让扶他出去,待他走到门边时想一想忽又叫住了他:“小傲不是后日拆线?你这两天就别回去了,小傲回去那边,楼上楼下的也颇为不便,帮中这些日子事又多,单刀会的时日渐近,他也需要来熟悉礼仪,与其离这么远每天折腾的辛苦,不如等拆了线让他也搬过来和你住上一段吧,等单刀会后再搬回去。”
秦朗怔了怔,垂手应了,萧让扶了他蹒跚着走了出来,到骆府中他自己的房内稍歇。知道老爷子想的周到,自己现在这副惨相,回去小傲就算不知内qíng,看着心中也定是极难过,当晚便依了老爷子的话没回去。骆府中的这间房是一直为他备着的,从前老爷子有事留他晚了或是有时犯错给打得重了回不得家时便睡在此。
秦朗一连两日未归,舒同和冯杰严守口风,瞒他不说,小傲只道是帮中事忙,自己不愿每日闷坐家中,在舒同、冯杰的陪伴下回来公司,略做了一番视察,招来各部门负责人开会。经过了这样一场大劫难之后的四海境况不佳,股票一度跌至历史最低点,但秦朗不肯裁员,一边维持着庞大的费用开销,一边又极尽奢侈的花费巨资造好了给小傲的游艇,又买下了乌镇的木屋和那套全息影像设备。而之前那一项医疗项目投资巨大,短期内又看不到效益,公司的财政已出现赤字。还好冯杰第一时间稳住了项锋,保障了钻石的货源,舒同又在查封令撤销后,及时的将四海旗下的娱乐场所整顿开业,保障了现金的收入,现在四海的一切运作都靠这些娱乐场所和那几家珠宝工厂的进项在维持着,但仍难免左右支拙。
小傲知秦朗的心意,凡是跟过他的人只要不弃他而去的话,他就决不会抛弃对方,所以裁员的事他是不会做的,而这段时间为了哄他开心又花费过奢,现下要急也急不来,只有按部就班的慢慢捋顺了。
各部门主事见傲总终于回来,都是心中欢喜,知道以他的才能必能带他们一扫yīn霾,还旧日朗朗的晴空一片。
承欢
“我没事,只是抽了几藤而已,事后老爷子心疼了,才没让出去,哪里就动不得了。”秦朗笑对着小傲,极力掩饰声音中的虚弱,“正好躲几天懒的,不然哪有时间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