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傲缓缓转头,叶诚看到,那清润的眸子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和从容,只是,多了些许的清冷,叶诚摇了摇头,心里叹息了一声。
再转回头时,小傲的脸上又挂上了那淡淡的微笑,向明威伸出一支苍白的手。
明威慢慢蹭了过来,步下有几分蹒跚,小傲微微一惊,“明威?”
难道明威被罚了吗?那么,阿杰、阿同呢?
“呜…”皮带抖起凛冽的风声,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啪”,淋漓而下的鲜血洒落在白色的牛仔裤上,晕染出片片粉红的花瓣,绽裂的肌肤颤抖着诉说它惨烈的痛。
冯杰身下的chuáng单已被他咬破撕裂,痛苦的呻吟仍是从紧闭的齿fèng中涌出。
实在撑不住了,老大,如果真的要我死,就让我自己了断了吧。
“老大!饶了阿杰吧……”舒同再次抱住秦朗苦苦哀求。
“…阿朗”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虚弱,秦朗高举的皮带僵在半空。
小傲缓缓走来,轻轻拉下秦朗的手,夺下皮带jiāo给舒同,然后扶了舒同站起,略看了一下,舒同似乎没怎么挨打,只颈项上,和手背上有几道鞭痕,显然是拦刑时被秦朗胡乱抽的,小傲心疼地在他脸上轻抚了一下。
转头看冯杰时,心里不禁狠狠的一抽,冯杰齐颈的长发凌乱的贴在额上、颊上和颈上,满头疼得都是汗,双手仍死死攥着chuáng单,口中咬着几缕乱发,半趴在chuáng边瑟瑟的抖着,原本白皙的臀腿上布满了青紫色肿胀绽裂的鞭伤,褪至膝盖处的白裤上斑斑点点的都是血渍。
小傲心疼得绞痛,忙yù抱他起身,却是有心无力,连带着自己也跌在chuáng上,秦朗见状,忍不住一声长叹,走过来扶了小傲坐在chuáng头,然后抱起冯杰轻放在chuáng上。
小傲轻轻托起冯杰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替他擦拭头上的汗水、捋顺凌乱的长发,央求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叶诚。
叶诚一言不发,着手料理冯杰的伤势,知道秦朗的xing子,自己就是再气也没用,何况这次冯杰也是确实闯下了大祸,无怪秦朗责他,只是不该责的这样狠辣。
冯杰呜咽地枕在小傲的腿上,泪水一滴滴滚落,多像小时候啊,每挨了老大的打,便是这样枕着傲哥,由着他三分嗔怪七分哄的安慰。
“老大… 杂志… 是芬妮… 替我买的… 我… 真的不知道……”
秦朗的心一揪,刚刚打时他又不辩解!
芬妮一定是他的新女朋友吧?给女人买东西当然是由女人去挑的好,只是没想到会惹出这样的乱子,险些送了小傲的命。
这样看来,阿杰应是有过无罪,与明威一样,只是错在不该经手的东西不检查仔细就拿给小傲,若是这样,这场责罚便过重了些了。
只是冯杰一向嘴乖的,这次竟然由着自己这样狠打也不辩解求饶,想是记起了自己前日说的狠话,心里便颇有悔意,口中却只是“哼”了一声不答。
小傲忍住泪,轻拍了拍冯杰的脸颊:“好了,没事了,别怕。”
托了他的头轻轻放在枕上,冯杰忙一手抱了他腿不放,小傲心中又是一酸,拍拍他的手,轻轻挪开,然后站起身,走到秦朗面前,望着秦朗墨一般漆黑的眸子,双膝一屈,缓缓跪了下来。
“老大,小傲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计策
“老大,小傲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如果不是他私自逃走,这次修罗的事阿朗就不用瞒他,那么多兄弟为他而惨死,阿朗不但不敢找他商量,反要千方百计的哄着他,自己背负着那么大的压力,还要给他制造歌舞升平的假象,为着他在众人面前说出那样的狠话。
秦朗看着小傲,心里叹气,知道错了?只怕不见得,知道怕了倒是真的,上次一顿板子打到他昏死,也没能听他认一个错,现在皮带上了阿杰的身,他来心疼了。
“你错哪儿了?”
小傲吸了口气,“小傲不该抗令私逃,让老大担心牵挂,以至于出了事,不但不能帮老大分担,反成为老大的顾虑,小傲知道错了,以后无论多大的事也决不敢再逃了,老大,阿杰是无心之失,何况这件事,我迟早总会知道,老大既已罚了他,我也知错不敢了,就饶过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