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法_作者:临风回首(65)

  舒同见了冯杰的惨状,早恨不能以身相代,又见小傲伤心成这样,心下更是难过yù死,扑到小傲chuáng边,抬手重重自抽了两记耳光:“傲哥,我该死,都是我不好,没能看住阿杰,闯了这样的祸……”

  小傲急忙想拉他,又怕扯痛了冯杰,秦朗走过来拉了他起来,沉声道:“不关你的事,阿杰没做错。”舒同与小傲均是一怔,秦朗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冷意:“如果当时我在场,可能也会像他这么做。”

  小傲先是一惊,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心里渐渐充满了心酸的温暖,知道秦朗这话并不是孩子气,而是在心疼自己的委屈,在他心中,自己要比什么龙头、什么帮会利益、甚至他自身的安危都重要得多,即使现在挨打的是他自己,他也要为小傲出了这口气。

  小傲叹了口气,所有的事都是因为他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是一切祸患的源头了?

  老爷子忌他心机过重,仇家恨他谋算太深,江湖同道嫌他孤芳自赏,兄弟们为他受尽牵连……

  看着怀中昏沉的冯杰,小傲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冯杰烧了整夜,疼得不停辗转,小傲紧紧的抱着他直到天明,秦朗、舒同和叶诚也是竟夜未眠,天快亮的时候,冯杰才褪了烧,小傲终于心力jiāo瘁,再也支撑不住,靠在chuáng头迷蒙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颈后喷来一股热呼呼的气làng,小傲惊觉的醒来,本能的向怀中一抱,却抱了个空,忙回转头来看时,却是冯杰已经醒了,正哆嗦着趴在身后对着他的脖颈哈着气。

  冯杰身后的chuáng边是微笑的秦朗,正一手握着冯杰的手,纵容的看着他和小傲调皮,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疲惫的叶诚和憨笑的舒同。

  小傲坐起身,定了定神,才明白定是自己刚刚睡了过去,秦朗将冯杰抱了下来,又将自己安顿了在他身侧。

  低头看冯杰时,虽面色仍白的可怕,却已恢复了些jīng神,心中安慰了不少,伸手捋了捋他汗津津的长发,爱怜地拍了拍他的面颊。

  冯杰将头慢慢抬起,将他的手压在枕上,撒娇的不肯放开,又抓了他另一只手,和秦朗的手一起紧紧攥着,象个孩子似的得意的笑了。

  秦朗见他一副孩子气,不由笑得温馨而又无奈,一边用湿毛巾替他擦着他渗着虚汗的额头,一边对小傲轻摇了摇头。

  小傲心头温软,抬头默默与秦朗对视了一眼,用拇指在冯杰手背轻轻揉搓着,静静地看着他心满意足的样子。

  叶诚看着这温qíng脉脉的一幕,心中怒意渐渐平息,眼中慢慢有了柔柔的暖意。

  舒同心内渐觉舒畅,初升的朝阳在室内洒满了明亮的光。

  君子

  小傲将头靠在椅背上,眼睛漠然地盯着桌上的短笺:“十年尘梦,可借片刻之闲?半盏清茶,共对梅花明月。竹炉火初红,寒夜客来否?幸勿相拒为盼。”“宇文若龙”这个漂亮的花体签名刺目的署在短笺的下方,小傲淡淡的撇转头,极轻的叹了口气。

  又是喝茶。

  想不到那样悠闲的一件事会变得如此复杂。这个宇文若龙既知寒夜客来茶当酒,安不知君子之jiāo淡如水?何必如此yīn魂不散?

  叶诚走过来,放下手中的盛药的托盘,默默的将止血带绑扎在小傲左臂肘弯上方,由于最近这两个来月经常做静脉输液,小傲两手手背上的血管都已变得坚硬脆滑,以至于无法受针,只能改扎在臂弯处了。

  小傲抬头看着他,已经三天了,叶诚仍不肯和他说一句话,好像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打了阿杰这件事了。

  小傲忍不住又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伏在chuáng上笑看他的冯杰。

  这几天冯杰一直睡在他这里,小傲恨不得整日整夜的守着他,而冯杰这一次竟是出奇的乖巧,不但不喊疼叫痛,几乎连呻吟也是极少发出,就连上药时那难捱的苦楚,也是咬牙死忍,尽量不哼一声,与平日只要秦朗一打就痛叫连声的他大相径庭,反而经常qiáng忍着疼痛顽皮的嘻笑,小傲知他只是想让自己宽心而已,心中便越加疼惜。

  秦朗这几日忙得不可开jiāo,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盛极一时的千家宴终于接近了尾声,四方宾客渐渐开始陆续离去,而他这个义顺堂未来的龙头少不得代老爷子相谢相送,百般周旋。

  为什么这个宇文若龙放着秦朗这个大热门不去巴结,非要死死的缠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