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秦朗愣愣的听着,是这样的吗?所以小傲会突然变成这样的?
老爷子一笑:“如今四海局势已定,你又要接手洪帮了,他觉得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小傲想要离开,知道你必不舍,所以才会用此计啊!十几年来他几乎日日赌博,几时输过这么多?从前他赌钱相当有节制,本金就是五千,赢钱从不过万,而以他的头脑,只要不是随意下注,又能输得几次?赌博对他来说不过是灵活脑力的一种方式,也是他用来释放压力的一种手段,他那样聪明的人怎么让自己沉迷其中?他忽然一下子输那么多钱,还要借高利贷去赌,你就不觉得奇怪?”
秦朗心下冰凉:“阿公的意思是,小傲在骗…骗我?在……做戏给我…看?”
老爷子淡淡地看着他:“你说呢?就那么巧,你一去,要账的便去了?小傲这么多年帮了你也不少了,在江湖上又结了不少仇家,留点钱傍身总不过分吧。”
秦朗的心一下子沉入的谷底,小傲在算计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做了那么多让人心痛的事,就为了要离开他?他这些年来赤诚相待,而小傲竟是处处提防于他吗?不行,他“呼”的一下站起身来,他要去找他,他要当面去问他!
败局
三爷自连着花厅的书房门后转了出来,叹息地看着窗外秦朗匆匆离去的背影:“老爷子,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
“有点什么?有点过于狠了是不?”
三爷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语。
老爷子笑了一笑:“阿朗不会为这千来万将小傲怎样的,他那个xing子我知道,他最恨的就是别人的欺骗,由其是小傲,就更不行,小傲也熟知他的脾xing,他这样做就是想让阿朗对他死心的,我只不过是将这棋向前推了一下而已。”
三爷困惑地问:“老爷子是说,这笔钱的事是小傲有意做给阿朗知道?”
老爷子背负了双手,语气yīn冷的道:“这个自然,以小傲那一身的傲气,怎会在意这区区千万?我把话透给阿朗不是为要阿朗去在意那笔钱,而是我要让小傲知道,他想和苏维扬结成同盟,行这联吴抗曹之策已被我识破了。我要让他知道,一切都在我的算中,他除了弃子投降别无他选!”
“你要去哪儿?”叶诚怒形于色,他还能去哪儿?刚刚好一点就又要折腾,他就不能让自己缓一口气吗?
小傲淡淡一笑,虚弱的道:“那是我的事qíng,不劳…牵挂了,回头告诉阿同,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再和四海的任何人或事有一点关系。”
拉开病房的门,秦朗青着一张脸站在门前。
小傲一怔,随即淡淡的侧过了头,怕秦朗会看到他眼中的酸楚,眼前阿朗这副样子,他只在三姐刚离开时见过一次,但那也仅是在家里,没有给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到处跑。
秦朗大步走了进来,小傲只得向后退了几步,伤后重心不稳,本就是qiáng撑着的,这一退便几乎跌倒,“傲哥。”舒同跟进来伸手扶住了他。
秦朗心qíng复杂地看着小傲,心中有怒、有恨、有怜、更多的是痛……
“傲爷的目的达到了?”秦朗森然地看着他。
小傲淡淡的看着他不语,想是那钱的事阿朗知道了?本想着自己走后阿朗便会慢慢醒过神来,这时再让他发现自己实际上是坑了他那一千多万去的,到时他必心灰意冷,绝了再找自己的念头,却不想他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秦朗看了他的神qíng,不由得心中冰冷,原本清朗的声音因为颤抖暗哑而显得更富有磁xing:“这么说是真的了?得到想得到的,摆脱想摆脱的,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然后飘然而退,你走得好潇洒,好gān脆啊!”
小傲乍听此言,心如电击,怔怔地看着他,阿朗在说什么?
秦朗心痛yù裂,只觉声音空dòng无力:“现在再也不必担心什么功高盖主会惹来猜忌了?怪不得你在四海从不收小弟,怪不得宁愿受罚你也不肯解释迟到的事,怪不得你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原来傲爷从未将秦朗当过是兄弟,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还债而已,早知如此,傲爷何不早言,秦朗断不敢qiáng留的啊!傲爷去的这样辛苦,倒是全了傲爷的义了,却不知yù将秦朗置于何地?是要江湖人说秦朗在行这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