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轩想想也并无不妥,便没再反驳。
两个人的效率确实比一个人高很多,原本要逸轩可能忙上多半天的事在午时就做完了。
逸轩抬头望了望已被装满的药橱,颇有成就感。回头才发现晋阳脸色有些苍白,额上还渗着一层汗,顿时自责,怎么忙起来就忘了晋阳身虚体弱,让她在柜台前站了一上午,还不停的奋笔疾书。忙扶了她去正殿大厅坐了。吩咐侍女快传午膳。抬头看了下南天高耸的日头禁不住皱眉,都这个时候了云儿那丫头还没回来,八成玩疯了!
两人刚放下碗筷,工匠处便派人送来一个高约三尺,底部极阔的浴桶。是两日前逸轩请木匠打造的。给晋阳药浴,需要热汤浸没到脖颈处,又能舒服的伸展,一般的浴桶太小。
逸轩让人将浴桶抬到晋阳卧室,吩咐侍女去烧两桶热水,自己去药房配了一副药遣人熬了。她要趁中午日暖给晋阳药浴。
半个时辰后,晋阳卧室已换回白衫的逸轩试了试水温,冲屏风后的晋阳喊了声“好了!”。
已罗衫尽褪的晋阳探出头看了看逸轩,虽知她也是女子,但想到要在她面前luǒ裎心里仍是害羞的紧。
“你转过身去!”。
“怕什么,我又不是男的!”逸轩好笑,将来自己给她刮痧、针灸还不知要看遍她多少次呢。
“那也不行,转过去!”晋阳娇嗔。
逸轩无奈,只能背对了她。可好半天也没听到有人入水的声音,疑惑地转过身却看见晋阳窘迫的站在浴桶后面,双手紧紧环着胸。
“怎么啦?是嫌水热吗?药浴就要水温高些才行。”以为晋阳是怕水烫,逸轩耐心解释。
晋阳大羞不语。难道要告诉那傻子自己站了一上午,这么高的浴桶根本就迈步进去么?!
“我自己进不去”声如蝇蚊,几不可闻。
“喔!”逸轩恍然。过去打横抱了她。晋阳尚不满十六,再加上自小多病,身量不足,但肌肤却柔滑似水。逸轩手掌拊着她的背,心神一阵dàng漾,脸颊飞红。怀中人早也羞红两腮,室内顿时红光冲天!
逸轩费了好大劲才稳了心神,小心轻柔地把晋阳放入水中。回身去了案前,将沙漏倒置。想想晋阳刚才面红耳赤的摸样,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她轻淡浮云的脸害羞成那样,禁不住调侃。
“我说公主,你自幼被侍女伺候洗浴,今怎么在我面前还那么害羞?”想着自己刚才自己好像心也漏了半拍,逸轩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好似有点心口不一,正后悔。晋阳的回答又让她平静的心泛起了涟漪。
“她们是她们,你不一样……”好似意识到说错话,晋阳赶紧噤口,脸又是一阵红晕。可刚才那句确是心之所想,话才脱口而出。
逸轩望了她,狠狠的在自己手上捏了一把,不能瞎想!
可自己真的没再瞎想么?!
逸轩初学针灸时,便不像其他人那样在先在铜人上练习,而是喜欢在自己身上试针,后来甄权师傅告诉她,因人身材体格的不同,xué道位置也会有稍有差异,一定要在不同的人身上多加练习,积累经验,方能下手自如。她自行医以来,针人无数,手法早已纯熟。银针刺xué,人会感或麻、或酸、或重。但若有疼痛感,则必是找xué有误。
一个多月后,原以为早已习惯了晋阳在自己面前□(luolu)身躯的逸轩,看着chuáng上女子肩头猛然一紧,喉间轻哼时,不得不怀疑为晋阳施针时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做到静如止水,心无旁骛。她在药王药庐行医时,如有女子求医而药王又不方便诊治时就由她来接手,也曾为逸云刮过痧,但面对晋阳却与以往都不同,但究竟哪不一样,逸轩自己也说不清楚。
连续两个月逸轩都在尽心的为晋阳调理,天气也逐渐转寒。虽然每次施诊之前逸轩都会细心的生暖炉,暖衾被,但入了冬她还是害怕晋阳会着寒,故停了外治之法,改用内服汤药为晋阳固本培元。内敷不同于外治,不需每日专门抽出几个时辰做理疗,只要定时服药即可,所以一个月来,逸轩晋阳都是颇为轻松,闲暇时两人谈诗论道,博弈赏画日子确也雅致清闲。
晋王李治时常来看望晋阳。逸轩发现这个皇子确实十分疼爱他这个妹妹,甚至有些宠溺!偶尔三人也会坐在一起畅谈,与国家政事相比,李治好像更喜欢诗文歌赋。逸轩觉得九五之尊的地位对他并无多大吸引力,他更想做个逍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