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你的心_作者:何所忆(3)

2017-07-31 何所忆

  但逸轩不得不承认甄权在针灸和养生之道方面绝对是个大师。她只知道他年过九十,但真正年龄却不清楚,倒还真不能怪她,因为甄权自个儿也说不清楚,今九十九明又九十八的。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就在她针灸研习满两年时,甄权去世了。享年一百零二(甄权的曾孙给出的数字),创造了震惊大唐奇迹。但逸轩当时并不知道后来另外一位师傅刷新了这个记录,活得更传奇!

  为师傅守孝期满,逸轩带着甄权师傅所著的针灸著作四卷一路行医回到药王药庐。无心之举竟博得个小神医的称号。这让一向不看重名利的她也乐得够呛!

  逸轩十六岁那年,一向极不正经的师傅却严肃的递给她一封父亲留下的信,信中父亲告诉她经自己多年查访,她的母亲和妹妹尚在人世,当年冲撞圣驾后长孙皇后赦免她们并将人带回了皇宫。父亲并非没有能力将妻女带回,只是人老了,心死了,对那座皇城从心底太害怕。他希望逸轩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寻回,但不可陷入政治。

  逸轩面对这封彻底打乱自己后半生的信,有些恼火,她想不通为什么父亲有能力带回自己的妻女,却要自己孤独的成长,没有母亲慈爱,没有妹妹的陪伴。他怎么就这么肯定将来自己有能力寻回母亲妹妹?!

  在大雨中冲淋了一个时辰,一场大病。药王对着自己像猫一样窝在chuáng边的徒弟老泪纵横。“孩子,你可知当年你父亲要寻回你母亲和妹妹的代价是什么?他可能又要站在那朝堂之上,他的上半辈子被践踏在那。再次卷入政治漩涡,对他对你们或许还不如现在的选择。唉!总有一日你会明白。”

  大病初愈,她决定去寻回自己的血亲,去得到那缺失了近二十年的亲qíng。虽然她仍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但最起码她前十六年的生命是开心自在的。

  在京城长安待了一年,她大概摸清当今形势。

  出入宫廷莫过于几条途径:从文,从武,从医,从侍。

  逸轩非文治之才,少时为父启蒙,但父亲一生毁于政治,并不想自己孩子也掺和到这条荆棘满途、深不见底之道,所授之课并未涉及经济仕途文章,莫不是些《诗经》《离骚》等书,怡qíng尚可,治国欠缺。

  少年起从医于孙思邈和甄权两位医学泰斗,医书倒是读了不下百卷,至于其他,孙药王倒是通晓诸子百家,但是平时最善谈老庄,偶尔喜好钻研佛教典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整日泡在道家佛家典籍里,对于治国之道是只知皮毛,唯一感兴趣又与治国治军扯上点血亲的是熟读兵法。xingqíng却是被熏陶得无为无争。若从文举,将来金殿对策非窘死朝堂不可。

  至于武功倒还真不错,孙思邈对药物的钟qíng绝不亚于甄权对针灸的研究。少年起逸轩便跟随孙师傅上山下岭的采药。有些稀有药物往往生在山之巅极寒之处或幽谷底极yīn之处,最开始时是师傅将绳子缚在腰间带她上去,渐渐她自己也修习的身轻如燕,逃跑技术一流。

  师傅考虑她是个女孩子将来行医出门或有不便,曾聘请过几个武师教习,可她对那些武功套路却提不起兴趣。在她看来那些招式太过繁琐,花架子唬人还行,若真要较量一击击中才是王道!武功如同针灸讲究稳和准,她不似一些武夫拼“狠”,虽整日的男xing打扮,身体终究还是女孩子,力量毕竟不足,先天缺陷后天补齐,几年的琢磨她总结出弥补力量不足的法门:快!

  所以逸轩的招数简洁凌厉,无规无矩。她无yù无争,修习功夫最主要目的也只是防身,偶尔打抱不平下,很少主动攻击。大唐尚武,有时无聊也与人切磋下。与她jiāo手的武师每次都苦笑不得,她见招拆招的本事已炉火纯青,攻击却毫无章法可言,xingqíng所致,招数所至,有时竟使些纵穿□(kuaxia)等不顾尊严的邪招,让人招架不得。她倒还有理“怪招邪招,能放倒人就是好招!”。

  虽武举胜出几率比文试要高,但即便赢了也可能是被授予武职,或驻守边疆或留守京畿,在宫中经常出入并趁机查询妹妹的可能xing太小了,不可取!

  从侍,就她那随意xingqíng,不甘人遣的xing格天知道她能把人伺候成什么样。况且自小便一身简便男装,穿上逶迤拖拽的侍女裙她还真不能保证走起路来不被裙摆绊倒,敢qíng那日要是伺候一娘娘洗漱一不小心一盆水浇过去,唔唔,她脑袋可不够砍,她还要找母亲和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