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杨语柔因为他的话停止了挣扎,她的脸气得通红。
脑海中天人jiāo战,沈寒阳是什么人?从来都是无qíng无义的,手段狠戾。如果真的对付杨家怎么办?爸妈不管对她怎么样,都是她的爸妈,养育之恩,不能不报。
哥哥呢?嫂子呢?他们未出事的孩子呢?她不能那么自私的,不能让沈寒阳因为她而报复杨家,不能。
可是,难道真的要葬送自己的一生吗?她不想这样子,为什么所有人都得拿这些来bī她呢?
“沈太太,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他问,居然有丝哀伤。
明明这几十天,他们就像正在恋爱的小qíng侣。也像恩爱夫妻一样啊!为什么?
杨语柔冷笑,看向他,这问题太可笑了,真的笑死人了。可沈寒阳依旧抓紧她,“为什么?”
她几近绝望的眼神刺痛了他。
语柔别过眼,在心里问自己,是沈寒阳的错吗?是她的错吗?都不是,是沈家杨家沈家上一辈人种的恶果。
他们都没有错,都是命运的安排。她不该喜欢他,不该同意父亲当时的提议,不该跟他订婚,不该生下孩子,不该bī走他的爱人。
而他。他不该如此对她,不该在新婚夜还在外面夜夜笙歌,不该这么多年对她视若无睹,不该眼里心里都放着别的女人,哪怕是那些暖chuáng的女人。
他忽然捏住她的下巴,瞧着她那讽刺的眼神,心里就来气。
他粗bào地抱住她,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脸上,两人的脸贴得很近,他在笑,绝望的笑。他的鼻尖碰触着她圆润的鼻头,忽然他滚烫的唇贴了上来,重重吻住了她,粗bào地吸吮着。
杨语柔没有一丝反应,任凭他以掠夺的姿态亲吻。让他这般吧!他心里也不一定好受。
见她跟个死尸一样,他终于放开了她,眼神锁紧她,她却毫无反应,“沈太太,别离婚,我从来没想过离婚的,至少现在没有,我们好好过日子吧!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
杨语柔眨了眨眼睛,bī泪水消散,她不想没骨气地在他面前哭,那样子她会觉得很挫败。好半响。她点点头,暂时哄住他吧,“好,我们都先冷静冷静吧!”
她这句话,无疑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沈寒阳笑了笑,是很愉悦的笑,他轻轻抱住了她,“对不起。”这近乎呢喃的三个字,那嗓音里的委屈,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让她忍不住心疼。
她嗯了一声,并没有正面接受他的道歉,语柔轻轻推了一下,他迟疑了几秒。还是放开了她。
然后,她说要去睡觉了,就这样子离开了书房。
望着那娇小的背影,沈寒阳迷茫了。习惯xing摸出一支烟点燃,他颓废地坐在那里,凌乱的头发看上去依旧不羁,迷离的双眼看上去如忧郁王子般。
本来是想跟沈太太坦白的,他明天要去S城找陈亦舒,可是沈太太此刻qíng绪这么不稳定,要是说了她会怎么办?她一定会吵着说离婚。
可是,不说的话,她知道了还是会很生气的。想了许久,他还是决定不说。到时候再解决吧!过些天沈太太气消了,也就没这么计较了,她既然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那么一辈子她也会过下去的吧?毕竟,自己以后会对她好的,会把所有的好都给她。
杨语柔看着那个眉眼跟沈寒阳有点相似的孩子,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疼。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那么他才是沈寒阳跟陈亦舒爱的结晶啊!而她的宝贝呢?她最爱的谨言宝贝,不过是沈家用了沈寒阳的jīng子,注入她体内孕育的一个孩子,不是爱的结晶。
可是,谨言是她的天,她的地。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她心尖上的宝贝。
“谨言,我们回房睡觉了。”语柔轻声唤着沈谨言,小家伙撅嘴,摇摇头,“妈妈,念寒哥哥能跟我一起睡吗?”
念寒?呵呵,念寒。她在心里笑着,还真是qíng深意切啊!孩子都叫念寒呢,那么她从来没忘记过沈寒阳吧?所以,她是不是笃定沈寒阳一定会弃了自己跟谨言转而接受她跟陈念寒?
“妈妈……”谨言看见妈妈的脸色不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撒娇的扯了扯语柔的衣角,小嘴撅嘴,看上去委屈极了。
杨语柔摇摇头,难受地捏捏脑门,“不要,谨言,他有自己的妈妈。”
“我妈妈她回去了,回S城了。”陈念寒笑着,那孩童天真无邪的样子让杨语柔不忍心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