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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中餐厅热闹非凡,隔壁是宴会厅,今日有喜宴,一片觥筹jiāo错声。
杨语柔忽然有点感触,之前宋子时当着沈家的面说过的话,忽然跃上脑海。
当初那个在教堂,在酒店,当着所有亲戚朋友们,与她宣誓,说一辈子爱她的人原来是他吗?那个让她心里如蚂蚁啃噬的吻也是他吗?
那个在她大出血进手术室,还能陪在她身边安慰的人是他吗?他为什么有资格?为什么是他呢?那近乎声嘶力竭的呼喊,他一直重复的我在二字。他哽咽的声音,居然历历在目,言犹在耳。
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语柔苦涩一笑,往零餐厅去了。
宋子时看了看那边,大概明白了,她一定想起了自己的婚礼吧!
“吃些什么?”他问,很礼貌地看着她,那目光太过灼热。
杨语柔摇摇头,看向玻璃窗外,“你点吧!”
“嗯。”他笑了笑,也好,反正他都知道她的喜好。“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好的,先生。请稍等。”侍应生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现在好点了吗?”他问,不再用那种近乎热切的眼神看着她,稍微收敛些。
语柔在心里叹气,到底是好了呢?还是更糟糕呢?
之前想离婚,现在真的要离了,却又说不出什么感觉。唉,人都这样子犯贱吗?
她无奈笑了笑,“还算好吧!”
“今天我看那两个孩子说父母离异时,你的qíng绪就特别的失落,所以……你是在犹豫离婚这件事吗?”宋子时说,大概是关心心切,就忍不住问出口来。
杨语柔沉默,半响点点头。
“宋子时,其实……我看见你时,总会有种特别的感觉,感觉很安心。跟你在一起也很舒适,从前是,现在也是。”她心无城府地说,认真地看着他,“有些事qíng我不与你说,不是在逃避你,只是难以启齿你明白吗?”
“我明白。”他无奈说,其实他更希望。她别总是佯装坚qiáng,偶尔可以示弱的,比起几年前真的差了太多,现在什么都喜欢隐藏起来,遇事就爱缩在壳里,还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别人面前都笑,其实心里比谁都难受吧!
杨语柔无奈叹息,知道宋子时还是介意的,她不再言语。
两人吃着吃着,忽然被人打断,“杨阿姨。”
杨语柔抬眸,好熟悉的孩子声音。她抬眸,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掉地上。
面前的一家三口,居然是陈亦舒沈寒阳还有陈念寒。
他就这样子迫不及待把他们接到C城来了吗?她攥紧拳头,牙齿隐隐咬着,用了很大的力气说:“你好。”
陈念寒嘿嘿一笑,白牙外露,“阿姨,谨言呢?”
杨语柔眯眼,忍了又忍,“他在他外婆家。”
陈念寒哦了一声,正想继续追问,沈寒阳脸一沉,他就立刻闭嘴了。
陈亦舒笑了笑。亲昵地挽着沈寒阳的手,“介意我们一起坐下吗?”眼神在杨语柔跟宋子时之间来回看了看,她笑得妩媚动人。
杨语柔笑了笑,点点头。
kao!居然公然挑衅,他们还没离婚呢?这是存心来隔应她的,是来宣战的吧?!
宋子时起身,坐到了杨语柔身边,大概是心疼她,于是握住了他的手。
只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似要凌迟他,宋子时抬眸看了看沈寒阳,勾勾嘴角,嘲讽的样子让沈寒阳气愤,却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这位是?”陈亦舒看着宋子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照面。
宋子时礼貌回应,“我是宋子时,语柔的朋友。”
“哦。”暧昧的尾音拉长,陈亦舒别有用意看了看宋子时,挑了挑眉头。
沈寒阳的注意力一直在杨语柔身上,而杨语柔从头到尾没有看她,只是沉默,眼观鼻鼻观心,兀自吃着。
陈念寒知道大人之间气氛不对,也就乖乖吃饭,他好想谨言。
陈亦舒又说,“语柔,你还好吗?”
“……”靠,白莲花,不要脸。她……都这样了,还能好吗?好歹她是受法律保护的啊!是正牌夫人啊!为什么这个女人一副关怀的样子那么让人作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