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很冷。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高中时期,他确实追求了她很久很久。
她是校花,却寡言少语。极为文静,对人也冷冰冰的,实则是因为胆子小。不愿意跟别人jiāo谈,可那时他一直认为这个女孩子是心地善良的人,只是因为生活的环境导致她xing格内向。
陈亦舒知道他在回忆什么,那曾经是他们很美好的时光,可也是痛的根源。
“沈寒阳。”她说,他看向她,“你大概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沈家的太子爷,我们第一次相遇……其实是我安排的,至于我为什么不接受你,你大概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成语叫做‘yù擒故纵’……”
她的意思显而易见,可他只觉得她在说谎,怎么可能是yù擒故纵?她明明就是那么的青涩动人,明明就是那么的单纯善良。
“我是陈家的养女,你应该知道我的状况不好,所以我从小就知道要找一个好的靠山……而你,是C城沈家的公子,那是多大的豪门啊!我只要高攀了你,就能拥有想要的一切。”
“是吗?”沈寒阳嘴角漾开一抹笑,半眯着凤眼,审视着陈亦舒,“所以呢?那你为什么几次三番离开又回来?既然图的是沈家媳妇的身份。为什么不继续巴着我?为什么还要跟这个男人?”
“沈寒阳,你应该猜到了原因。”她语气平淡的阐述事实,“你有未婚妻了,而且她还有你的孩子了。沈家没有人同意我们在一起,最根本的是我爱他。”
陈亦舒指向那个男人,后者眯眼眉目微敛,少顷又恢复如常。扬着下巴看向沈寒阳,“是,我爱他。从小到大,我都是爱他的,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我们却要被道德所束缚,他到底是我名义上的哥哥……至于你,从一开始不过都是利用你而已。”
“陈亦舒,你爱他?”沈寒阳很平静,不管此刻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会放她离开。
陈亦舒不看他,扯过被子捂住自己,声音嗡嗡响起,“亦然,让他出去我不想看见他。”
“沈寒阳。”陈亦然环胸,冷眸看向沈寒阳,“你走吧!”
后者冷笑,看了看被子里的人,思忖片刻,他喃喃开口,“小舒。你不要妄想我相信你的话。但是,你跟他做了这种事,我也需要时间来理理思绪,你好好冷静一下,我知道你一定是被谁威胁了,不管是陈家还是沈家,我都会摆平的。我走了。”
语落,沈寒阳转身就走。
纵使心中怒火难平,他依旧告诫自己,这一切都不过是陈家或者沈家的yīn谋。
陈亦然爱她,沈家恨她,那么他们bī迫陈亦舒说这些话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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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亦舒终归还是离开了C城,并且音讯全无,跟上一次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寒阳查不到她的出境记录,也查不到她到底去了哪里,心灰意冷之际,加上奶奶的病重住院,重重压力之下他还是不得不娶了杨语柔。
杨语柔的肚子已经五个月了,却依旧看不出很显怀。
沈寒阳沉默不语。店员喋喋不休介绍着婚纱,“沈先生,这件婚纱很配沈夫人,而且它腰部的设计不会让夫人的肚子不舒服,您觉得这件怎么样?”
杨语柔很疲惫,婚纱已经试了好几套,她知道这个男人此刻恨极了自己。却在老太太的威bī下,不得不陪着自己来试婚纱。
他每一套都说不中意,她没办法,只得换了一套又一套。
此刻,沈寒阳摩挲着下巴,一脸认真。杨语柔知道他实则漫不经心,根本无心在她身上,少顷,他笑了笑点点头。
回程的路上,司机开着车,平平稳稳。
两人坐在后排,沉默许久之后,他看了一眼语柔,“杨语柔。结婚可以……但是,我告诉你,婚礼那一天我绝对不会出现的,你就自己准备好面对别人的嘲讽吧!”
是吗?语柔不置可否,笑了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她一言不发,沈寒阳有些气急败坏。冷哼一声,也不再言语。
终于到了婚礼这一天——
语柔起得很早,收拾打扮之后整张脸看上去都圆润极了,身子也极为臃肿,上次的婚纱又换了一套。
沈寒阳故意将婚期一拖再拖,无法是想着还能寻到陈亦舒,两人可以远走高飞。或者。他就是希望看着语柔的肚子越来越大,好让世人嘲笑,这个名媛千金是如何恬不知耻、靠着手段嫁入豪门的,丢弃自己的尊严,怀上花花公子的孩子,得不到爱,却为了父亲的公司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