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霆一路上尽量的收敛着自己身上的气息,不弄出大的动静来,手里握着水果刀小心的行走着,她最害怕的就是山里的东西,动物植物,她都害怕,现在看着面前什么都不同于现代社会,她有了掉落异时空的感觉,或者是回到了远古的深林,不管是什么,她都要回到现代的社会去。
山林里没有路,风霆折了根棍子一路拨开荆棘灌木丛前进着,一米多高的野糙几乎将她的身影淹没在里面,风霆的心一直紧缩着,就害怕眼前突然窜出来一条蛇或者是láng来,握着木棍的手一直在发抖,几次风霆都要将手放在嘴里咬的疼疼才能够qiáng迫自己继续前进,她不敢咬出血,在这里任何的血腥味都会触动那些食ròu动物灵敏的嗅觉。
风霆太累也太饿了,她不敢停下来,没有拿刀的手摸索着进包里想掏块巧克力出来吃,只是手刚探过去,摸到的不是包的拉链而是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接着手背上就多了一个温热的东西一股吸力从手背传到神经末梢,手背火辣辣的疼了起来,风霆心里大骇,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包上多了一个huáng乎乎有半尺长的软体动物,它正埋头在自己的手背上,头顶上一双血红的眼睛正贪婪的紧盯着风霆。
风霆当时呼吸都忘记了,她只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握刀的手想也不想就向着在努力咬她手背ròu的东西刺了下去,水果刀直入那东西的身体顿时色彩斑斓粘稠的液体喷溅出来,那东西却不肯离开她的手背,吸力更大,仿佛旋转的刀锋片片割着她的ròu,风霆疼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感觉自己手背的ròu被生生扯离,那疼让她身体的每一寸肌ròu都在颤抖。
想也不想风霆狠心对着自己的手背就平削了下去,一声嘶叫那东西的身体被风霆的水果刀削掉了大半,但是还有三分之一的部分黏贴在她的包上和她的手背,此时更是想整个钻进她的ròu里,风霆此时已经崩溃了,她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毛毛虫,颤抖的唇角被牙齿用力的咬着,水果刀就刮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风霆想到了古代的酷刑刮骨剥ròu,她的动作很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一个动作下去,就将附在自己手背剩余的部分连着自己手背的一层皮ròu都刮掉了下去。
无声的哭泣,风霆疼的全身都是冷汗,唇角已经被牙齿咬破,颤抖着唇瓣竟连一声哽咽都喊不出来。看着地上那挣扎几下就不动的毛毛虫,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僵硬的失去了知觉,握刀的手指更因为过于的用力而指节泛白,风霆手背上的血已经染红了她面前的糙地,血腥味扩散来,风霆知道自己必须快点处理,否则就真的危险了,谁知道附近有没有在觅食的野shòu。
包里没有止血的药,只有一些创可贴,风霆拿出了几个贴在了手背上,随即用手帕紧紧的包裹住了手防止在快速的流血,并在外面套了个塑料袋防止血腥味扩散。
风霆做完这一切,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留下来,必死无疑,抬头看看已经只有一百多米冒烟的地方,受伤的手再也没有力气抬起,风霆将包放在了身前勉qiáng的吃了块巧克力,灌了两口水,没有受伤的手握刀继续的前进。
风霆知道自己不能够放弃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这是从小她的父母就告诉她的,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很多的意外和艰难,放弃了就是真的没有了,努力下去就还有一半的希望,所以在父母双双离开她后,她还是很努力的活着,半工半读的完成学业,她还没有在父母的墓前告诉他们她已经毕业了,以后会好好的工作,好好的活着。
一百多米的距离,风霆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如果是以前,或许三分钟就可以,一路风霆并没有在遇见任何凶猛的野shòu,当风霆看着那在不远处空地围坐在火堆旁的几个身影时,她鼻子就酸酸涨涨的,再次看见同类的感觉真好,她感觉自己这一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风霆张张口想喊出来,可是嗓子gān哑的厉害,她的双腿颤抖的几乎撑不住她的身体,眼泪又一次流下来,她感觉到了亲切,握着水果刀的手背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不顾自己身上的láng狈,风霆跌撞的走了过去。
只是她刚走了几步,风霆的身影突然就僵滞住了,视线里除了那几个围坐火堆边说话的身影,还多了一只巨大的黑熊,那凶冷如铜铃的双眼此时正狠狠的瞪视着火堆旁边的身影,粗壮的身体已经敏捷的奔了过去,而在火堆边畅聊的几个身影并没有发现危险已经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