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我怎么来了这里?这是哪儿啊?”茵茵急于知道这些。
“我们贪图赶路,晚上错过宿头,见这屋里没人住,我们暂时借住的。我二哥在后面走,看到几个人晚上鬼头鬼脑地赶着个马车,二哥上前询问,他们吓地撇下你们跑了。你们是谁?怎么让贼人给劫出来的?”
这少年肯定没有说实话,哪有那么胆小的贼人?茵茵这时也不好追问,她老实地说:“我是渡口镇的,晚上好好在家里,醒来就看到你们了,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小哥,你知道那些贼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你是二哥救回来的,二哥放下你们出去了,还没回来。”
“哦。”茵茵一时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只好闭嘴不说话了。
“姑娘,一会儿二哥回来,我们就有吃的了。”小男孩饿了,说吃的时候,咽了一下口水。
茵茵还是一头雾水,这几个人,包括那个刻薄男,到底是什么人,小男孩不说,她也不好过分的追问,她这时倒不关心吃饭,她着急弄清现状。
门板那里传来呻吟的声音,竟然是刘琴,茵茵的心忽然抽紧,昨晚鸭蛋的孩子福生哭闹得厉害,桂枝和鲁妈都过去照顾了,不然,这里现在还有桂枝的啦。
有人进了陈家大院,把她和刘琴劫出来,接着这几个人把她救下来。渡口镇甚至临河县,没听说过有这种qiáng盗的,在这个时代,能在不惊动别人的qíng况下从屋里把人掠走,这是普通百姓嘴里的江洋大盗了,绝非一般小偷小摸可比,一个地方发生这样的事qíng,会传很远的,刘茵就算是足不出户,也应该能听说过,可是,渡口镇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谣言呀。
“这几个qiáng盗,是针对我的吗?刘琴是被我连带了?还是针对我们俩的?也有可能是针对刘琴的。她和崔氏,到底为何从京城跑到这里的?她的其他亲戚呢?投奔我,看来是实在无路可走才这么选择。”刘茵毫无头绪,心乱如麻,脑子里一会儿一个想法,小男孩退出去了,包括那个刻薄男,也听不到他们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茵茵忽然莫名地惊慌。
整整一天,只有那个少年郎过来过一次,给茵茵和刘琴了一些吃的,一再qiáng调让她们不要出院门,不要高声喧哗惊动外人,就再也没有人出现了。茵茵对这个小男孩莫名的信任,觉得他虽然有些话没有给她说,但他们的确救了她。她趿拉着大鞋,曾到屋外走了一圈,这是个祠堂,屋里应该好久没人住,到处都是灰尘,但有些个家具,还有几个农具。
刘琴一直睡到太阳西斜才起来,看到茵茵,她并没觉得奇怪,直到发现自己睡的房间不对,没有衣服和鞋子,这才注意到茵茵穿了一个道袍式样的男装。
“你到底搞什么鬼?”刘琴现在倚靠着茵茵活命,说话比以前好一些,但经常不小心会露出本xing,尤其是这种刚起来还懵懂的时候,刻薄yīn狠的语气就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起来,就这样。”
“给我衣服。”
“我没有。”
“鞋子?”
“没有。”
“把你的给我”
茵茵不理她。
“我想如厕,你把鞋子借我穿穿。”刘琴忽然清醒了,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就软和了。
茵茵用脚踢给她一双烂的底儿都有窟窿的,这是她在院子转时,看到的。
“这么脏,我不穿。”
茵茵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她听到刘琴低声咒骂,过了一会儿,刘琴还是把那双烂鞋子趿拉着,出来了。
“厕所在哪里?”刘琴语气颐指气使的。
茵茵不说话。
她在院子里四处张望,最后向柴房方向走去,到门口又折回来,幸好院子小,往返了两次,找对了地方,她进去了。
刘琴出来在外面的瓦盆里洗了手,找到茵茵:“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在这里?”
“给你说了,我不知道。”
“我出去问问。”
“你随便,救咱们的人说不让出去,你要是惹了事儿,不要怪我没给你说。”
刘琴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敢出门。
天黑了,那些人都没有回来,茵茵身体里的迷香毒素,并没有完全散去,她早早就困乏了,但她不敢去睡,只好靠着被子坐那儿打盹,耳朵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