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幸好,滚了没多远挂住了一棵树,老三让史小姐下来步行,用轿子抬着伤者送到大夫那儿。唉,肋骨断了两根,脚也扭伤了。”
“后面你准备怎么办?还让史小姐来家吗?”
“我看到她光知道哭就烦。我准备再找个院儿让她住着,把那个受伤的,也放那儿,让她先照顾着。”
“不行吧,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怎么肯照顾一个大男人?再说,在家里怎么也是奴仆如云的,她估计什么也不会做。”茵茵担心地望着陈二林。
“我给她找个仆人。”陈二林的口气不容置疑,“就先这么着吧,她若不愿意,咱们再说,我看到了大夫那儿,她还不错,使劲求大夫好好医治,还把钱袋拿出来,都要给了大夫呢。”陈二林摇摇头,“就算是心里着急,要报恩,也不该这样吧?这是个不会过日子的。”他心里暗想,还好没有嫁给我,不然,还不把我气死啊,比我爹还傻。
“呵呵,看来史小姐人不错,大概是刚开始吓坏了,毕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别说见过什么qiáng盗了。”茵茵为她开脱。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一件事,就问陈二林:“那个救人的是什么样的人呀?”
“你关心那个做什么?”陈二林有点乱,茵茵低着头没看见。
“好奇呗,随便问问。”她这才抬头,陈二林的表qíng,已经恢复了淡定的模样。
“史小姐肯定不会做饭洗衣的,怎么照顾人呀?如果仆人找得不好,很麻烦的。要不,我经常过去看看?”她还是放心不下。
“我让人每天教着她,你别管了。”陈二林把她捞在怀里,“别担心,她是大人,不是三岁孩子。”
“哦,好吧。”茵茵犹豫着答应下来。
“我去安排去,在家等我会儿。”他低头“波”了一下,闪身出去,晚饭时,又过来了。
茵茵对陈二林这些天天天腻家里有点奇怪:“你以前那么忙,最近怎么忽然这么闲了?”
“前面做了一单生意,刚忙完,现在还没看到新机会。嘿嘿,我也舍不得看不见你。”他说了一句老实话,每天不碰碰茵茵,他似乎都睡不着。
“那,你闲了,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说吧。”他趁机在茵茵脸上波了一下,看茵茵一脸通红,心里美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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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一条小街口,开着一家小押店(小规模当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坐在柜台后面,一个小厮在前前后后地打扫收拾。
“大娘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那老客哄住了,这么好个铜壶,才当了十几两银子,嘻嘻,这壶的手工,都值那么多钱了。”
“嘻嘻嘻”半老婆子捂着嘴笑得好不得意,她乜斜着眼儿,还有点娇羞地样子甩了一下手里的丝帕:“小乖的嘴巴越来越会说话了,哄得老娘心里好舒服。”如果她是对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这样子还好解释,现在跟前是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就让人感到特别的怪异和恶心,但那小厮却不觉得恶心,他拿着抹布抹着柜台,看外面没有行人,就扭头在老女人脸上啄了一下,两个人低声嘻嘻笑起来。
两个极不相称的人正在打qíng骂俏,老女人忽然看到外面走过几个人,她赶紧推开那小厮,外面的人,也刚好和她打个对面,那人好像对屋里的人感兴趣,已经走了过去,又倒回来,对着屋里仔细瞄了一眼,老女人赶紧地头躲在柜台后面,外面的人没看到什么,终于走了。老女人不放心,悄悄走到门口,偷偷朝外看,刚才往这边看的女子,正带着丫鬟婆子,汇入了大街上的人流中。
老女人脸色有点发白,她发了一会儿愣,对那小厮说:“这里我们住不成了,你把店里的货物收拾一下,我们准备搬走。”
“搬走?怎么搬呀,这房子哪里能搬呢?”
“这个你不用管了,把店门关了,挂牌子,歇一天。你赶紧把东西都打包,我出去一会儿。”
她又对着外面看了看,确定刚才那几个人不在外面,这才急匆匆地向外走去,最后,来到一个专门做大宗商品买卖中介的牙行。
“我想卖了五宗胡同口的院儿,两分半地面,三间住房,前面有个小两间的门脸儿,二百两银子。”她给接待她的经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