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伯,舍不得那些稻田,他和陈二林写了租赁的契约,说好每年,四成的收入是租子,他打算把一家人都从大秦接过来。陈二林答应帮他这个忙,算对他肯租地的一种补偿。
许嫂不肯跟茵茵去大秦,她还希望能找到自己的男人,茵茵给她留下些银子,还把东庄的院子和那块菜地给了她。
陈长庚和鲁妈一听茵茵说可以回去,当时都喜不自禁。陈长庚十分不舍那一大片的稻田和猪牛羊这些,直说遗憾,鲁妈有点嗔怒地瞪了他一下:“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再说,爷留下人打理了,太太好不容易能回去,可以见着妞儿,你一个劲在这点点财物上计较啥呢。”
陈长庚自嘲地一笑:“我跟着上官大哥学种水稻,着迷了,嘿嘿嘿”
茵茵最发愁的是水儿,小丫头对余然qíng深意切,是把她留下,还是怎么的,还得和他们商量呢,她还在盘算怎么套那丫头的话呢,陈二林直接给她结果了。
“余然也跟咱们回去。”
“余然可是关外的人啊,他的家人怎么办呢?”
“余然亲生父母,他也不知道是谁,他是养父母带大的,那对夫妇年近五十才捡的他,他十六岁时,养父就死了,他出来从军,养母由姐姐赡养,不过,他把自己挣的钱,都捎回去了,她姐夫不能gān,种点粮食够家人吃饭,他挣的银子,供家人花销,养母前几年也过世了,可以说没有牵挂。”
“他姐姐家远吗?我们走的时候,给她留点银子?”
“我让余然送回去了。余然很想跟着我,我看这小伙子也是个血xing汉子,有qíng义,又想成全他和水儿,就决定带着他了。”
“哦,这样好,我还犯难了好几天。嘻嘻”
想着过两个月,就可以见到女儿,茵茵这几天心qíng是说不出的舒慡,整天笑眯眯的,甚至和景成元夫妇话别,她都对一脸冰冷的景夫人笑嘻嘻的。
陈二林对景成元画的虎,很欣赏,专门讨要了一幅。景成元没有金钱概念的,他要的是人对他的欣赏和肯定,很大方的让陈二林自己去挑,陈二林一下要来三幅,当场把东庄那几百亩的水稻,都送给了他。
看着景成元毫无概念地把陈二林的转让文书,随手往桌子上一扔,茵茵知道他说不定画画一忘qíng,会把那当了废纸擦手,就拿起来给了景夫人。
“公子乃是谪仙人,这些俗物入不得他的法眼,还是你收着好了,这虽不值什么钱,但你和公子一年的吃喝,却是足足有余的。这兵荒马乱的,亲戚就是想来照顾你,也毕竟有不趁手的时候不是?别人给架不住自己有,租地的上官涛,能gān又可靠,你不用多cao心。”
景夫人以前是断断看不上这个的,但这一年颠簸流离,再加上偶尔还得吃几口高粱米,这会儿也学乖了,尽管抹不下脸对茵茵笑,但也没有勇气拒绝茵茵的好意,默不作声地接过了她手里的纸张,她最近和连平关系很差,茵茵估计,他俩一走,这景夫人说不定就会把连平卖了去,他们进来,连平只是绷着脸过来倒了茶,就出去了,这丫头,搞不清状况,后面还会有苦吃。
茵茵只忙着打算回去,以前的一些事qíng,都有点不管不顾了,陈二林却比她信守承诺,好再来客栈扩建完毕,里面还在打家具砌灶台的做最后准备,他却催促刘谦和去刘存富老婆那里,定下成亲的大日子,好再来重新开张之日,就是他娶亲之时,他还亲自给刘存富老婆说,他要给两个年轻人主婚。
刘存富老婆还不知道茵茵他们要回去,陈二林的话,让她觉得非常有面子,忙不迭地答应了婚事,茵茵和陈二林在剩下的几天里,把金江口镇的一切事务,都jiāo给四王子派来的人,高高兴兴吃了刘谦和的喜酒,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悄悄出发了。
二十里路,走起来也快,辰时顺利过关,置身大秦国地界,茵茵一时百感jiāo集,坐在马车上,看着雄伟的关口,她的眼睛忽然一酸,一串泪水就流下来。
应群一看娘哭了,害怕起来,伸出ròu乎乎的小手,帮娘擦掉,还奶声奶气地说:“是谁?我来,护着娘。”他说话,可没妞儿口齿利落,但结结巴巴的话,还是让茵茵明白了意思,她心里温暖,赶忙擦了眼泪,微笑着对儿子说:
“没人敢欺负娘的,是风chuī了眼,这不,好了啦。”她把儿子搂在怀里,应群刚开始还老实了一会儿,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趴在马车窗户上,对着陈二林叫唤,这会儿人多,陈二林的马也走不快,他gān脆把儿子从马车上接出来,抱坐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