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我的汤浴山庄下面,还有一个尚未出售,我就捐给你的慈善会,作为每次聚会的一个据点,你看如何?”
“姐姐兰质蕙心,娇艳领受,我今天已经叨扰多时,也该告辞了。”她见茵茵诚心对她,说话的称呼都变了,想要拉近和茵茵的关系,打算笼络了她,为自己身边增加一个助力,这时的她,也不管茵茵是武弁人家出身了。
“夫人有事要忙,茵茵就不勉qiáng了。”茵茵不喜欢婢妾二字,一般都以名字自称,她起身相送。
程娇燕还是有点手腕的,并且,她爹虽老,还没有糊涂,她回家和爹爹一商议,慈善活动的设定,比茵茵说的完美多了,第一次聚会,她筹备了几个月,在九月九的登高节上举行
程娇燕把地方选在赵家的别馆,茵茵按请柬指示的方位,出城直奔南山,一路上,每一里路就有赵家家仆穿着他家的下人服饰,殷勤指路,倒是不愁会迷了路。
赵家别院开满jú花,不乏名贵品种,已有几十个贵妇人应邀前来,有人坐在花池边的凉亭里赏jú,有人gān脆在花园中散步,偌大的赵府别院,花海泛波,美人如云,这些贵妇人中,不少人很懂jú花,茵茵坐在花池边的柳荫下,听见身边有个中年夫人,声音低低地和另一个年轻一点的议论,她对这些全无研究,听也不知好歹,但那妇人说着怎样欣赏jú花风姿,还说了好些个典故,茵茵听着觉得耳目一新,感觉颇有收获。
来得人渐渐多了,身边的论jú声,淹没在叽叽喳喳的低语里,茵茵扭头看着那些jú花,揣摩刚才那个夫人说的花意,身边有个陌生的女人,轻轻和她打招呼,她赶紧扭过头和她寒暄,这人是个三品,在茵茵跟前到一点也不拿大,并且一口一个陈夫人的,她认识她,茵茵却不知道她是谁。
“我家老爷姓魏,和令大伯一起,忝在礼部任职。”
“失敬,失敬”茵茵和她寒暄,说了几句话,看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jiāo结,就任由她套近乎。
“几位夫人,说什么这么热乎啊。”又来一位,和茵茵年龄看着差不多大的,几个女人都停下话头,抬头看她,她自来熟地和各位拉呱,最后,竟然说起路上遇到一个小乞丐,描述了半天那孩子的可怜状,茵茵明白这是程娇燕的说客,为她一会儿的募捐造势。
几个贵妇早就听得不耐烦了,还不得不装着溢满同qíng的样子,这时,程娇燕走来了,请大家去那边凉亭就坐。
凉亭很大,几十个人坐的桌椅都摆好了,还放上了茶点,大家你推我让,最后按照品阶由中向外依次坐了,几个健妇小心翼翼地抬进一盆jú花,这花儿无论颜色还是样子,都极为特别,花朵极大,花丝也很长,颜色huáng的非常纯正,程娇燕骄傲地说:“这是皇后娘娘赏的,吾不敢一人独专,特请大家共赏耳。”
贵妇啧啧称赞、一片艳羡,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是恭祝皇后康健安好的话。
大家打开了话匣子,关于赏花,登高品尝茶点的话题很快就转到贵妇人之间拉帮结派刻意结jiāo上。
程娇燕却没有给这些贵妇这个时间,她搭台不会让别人把戏唱了去。
有个贵妇见她示意,就用略微高了一点的声音,有点唏嘘地说起她路上遇到小乞丐的事儿:“可怜那孩子也才三四岁。”
“姐姐看着心疼,收养了去。”一个更年轻的打趣她。
“她能收养一个,能把天下的可怜孩子都收养了吗?”程娇燕接话,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凉亭的人都听见,何况,她几天做东,是主角,说出话了,其她人给她面子,都得听的。
“那姐姐你说怎么办呐?”唏嘘的夫人说。她竟然叫程娇燕姐姐,谄媚的嘴脸让茵茵不喜。
“姐妹们,咱们不如这样,我们随便出点体己,在京城建起一个孤儿院,专门收留没有父母的可怜孩子,大家觉得怎么样?今后,我们可以经常把不要了的衣物送去些给孩子穿戴,偶尔捐点钱粮,就够他们活命了。”
“是啊,我们的旧衣服都没地方放了,赏给下人,咱们的下人都比那些土财主穿的好。”一个更年轻的,说话声音尖锐的女子说道,茵茵看她穿着四品,却坐在程娇燕身边,两人还有点像,猜测她大概是程娇燕表面之类的。
有人轻笑,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