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爹爹和兄弟护着,还能让她委屈了?”陈奎秀小时候很散漫,不喜欢受约束,但儿子却都不像他,读书很用功,振寰现在就口口声声要考个状元,和他老爹比高低呢,茵茵这话说得底气十足。
“那你可要好好找找。”周夫人已经死心,剩下的事qíng,就是拉拢茵茵,说起了其他闲话。但她张嘴就是chuī嘘,一会儿皇上如何宠兰贵人,一会儿她的二女儿在程家很得上下喜欢,还有她的儿子怎样的厉害能gān,茵茵心不在焉地点头应着,随便她唾沫星子横飞,让一个又一个大犍牛飞升上天。
周夫人chuī得累了,这才和茵茵告辞,往一品夫人那边蹭过去。
“说那些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听说周家公子在学堂,就是给人垫榜的。”茵茵听到身后一群女人中传出这个声音,她扭头去看,却没办法分辨是哪个说的,有时候,这也是贵夫人中一种和人接近的方式,她若接声,就有人趁机过来搭讪,陈奎秀虽是二品,但他和赵承邦、苏君青是莫逆之jiāo,通过和茵茵jiāo好,趁机结jiāo程娇燕和谭碧莲,为丈夫谋求高升的机会,是很多长袖善舞的贵妇常gān的事qíng。
她扭过头,端起茶杯,发现茶水已经凉了,她左右看了看,对提着大茶壶的太监招了招手,两个小太监赶紧跑过来,帮她换了茶,茵茵赏了两个小荷包,那里面是个小金馃子,太监离开后悄悄看过,后面的时间,对她的服侍十分殷勤,其他贵妇见她专心品茶,凝神欣赏场中小姐的献艺,就没人再过来打扰她。
中秋过后,妞儿才去了一天学堂,回来就给茵茵说她不想去了:“母亲,我现在不想读那么多的书了,我只喜欢绣花儿,你给爹爹说一声,让他从江南给我请个绣娘在家里教我就行了。”茵茵知道这些想法,都是受大夫人的影响,孩子既然个xing恬淡,她自然不会勉qiáng,就在第二天,亲自去给陆夫人说,打算让妞儿辞学。
陆夫人请茵茵和她在花园坐了,茵茵看到她跟前摆的jīng致茶具,才知道她还是茶艺爱好者。
“你这个女儿,长相和你是像到极点,xing子,却完全不随你。”陆夫人和茵茵寒暄已毕,一边请她品尝皇后赏的碧螺chūn,一边悠悠地说。
“呵呵,她小时候跟了伯母两年,xing子跟了我家的大夫人。”茵茵也不隐瞒。
“孩子腼腆好静,xing子柔顺,你害怕她到时候压不住丈夫身边的莺莺燕燕?其实你多虑了,寰菂小姐很聪明,也有主见的。”
茵茵没接声,很惊讶她怎么这么说。
“你的择婿条件,恐怕全京城大宅门里都知道了,就是不许纳妾,嘻嘻,你还真胆大,这话也敢说。”陆夫人抿嘴笑着,她理解茵茵的想法,佩服她的胆大包天。
“周家那个贱女人”茵茵知道周夫人故意把她说的话,传播出来了。
“她?你怎么能和她说这些?”
“她想替梁尚志的儿子提亲,我用这个堵她。”
“梁浩然?”陆夫人惊讶。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梁家和小女年纪相仿的,不止一个吗?”
“肯定是梁浩然,其他孩子,我想她也不敢说出来。这个梁浩然,书倒是读得很好,以前也来家里的书房读过几天书,十五岁进了国子监。”
见茵茵不说话,陆夫人逗趣:“怎么,后悔了?”
“才不是呢,我选女婿,哪怕他不识字呢,只要能给孩子幸福。感qíng忠诚、能养家糊口,长相嘛,也不能太刻薄就是。”
“唉呀呀,你这条件似乎听着不挑剔,真能做到的却没几人。”陆夫人笑嘻嘻地,“若不是我的大儿比你女儿大太多,我可动心呢。”陆家家训,不得纳妾,她有资格说这话。
“我也奇怪呢,你儿子的确不小了,还没定亲啊。”十九岁,依照风俗,却已到了成婚的年纪。
“呵呵,以前皇太后说等他长大,要给他指婚,我就不好做主了。”
“太后许愿要闭门诵经三年,到年底才出来呢,你还得等几个月了。”茵茵想起太后的弟弟,威王有个孙女很有贤名,太后不会是有这个意思吧?
陆夫人的老2,比妞儿大两岁,他像了陆大人,读书很好,就是不长个子,现在估计也就妞儿那么高,陆夫人肯定不好意思说出和茵茵结亲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