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里正母亲不愿意了:“二少奶奶这什么意思?”
“我的丫鬟,过门伺候丈夫,活计不是比在这里还多了?”茵茵不客气地说。
“那她不管嫁给谁,都会这样的。”陈老婆子也不客气,她提示茵茵。
“嫁给陈长富,光管女人这一摊子就行了。”
“难不成你是说,我那三儿不能gān?”陈里正听出茵茵的话外音。
“不是吗?男人本是家里的脊梁,为了一个见过一面的女孩子,让父母为难成这样,这样的男人,能靠得住吗?”
“你——”陈里正接不上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年轻人,还不是都这么过来的?再说了,有我们照应着,日子怎么也不会不好过的。”里正语气里,也透出不确定。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放心,你能照应他一辈子吗?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他要是不顺心,这么着往炕上一躺,我的丫鬟可就哭天天不灵,呼地地不应了。”里正见茵茵这么针锋相对,脸色越发黑得难看,这些年他日子和顺,听见拒绝的话少了,恭维的话多了,这么低三下四去求人的事儿,本来就很少,现在竟然让人这么不留qíng地拒绝,太让他受不了了。
茵茵看出自己不管怎么解释,这家人都会得罪了,就不客气地接着说了一句:“我们已经吃过馄饨了,我不想让人说我言而无信、朝三暮四,陈大叔,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就请回吧。”茵茵压根不提道歉的话,这两人本来就是借着个道歉的由头,哪有丝毫的歉意?有恨意还差不多。
“二少奶奶,我们这么好的人家,你死活都不答应,难怪村里人说你别有用心了。”陈里正脸上yīn得,马上都要倾盆大雨了一样。
“村里人谁说的?我就听你老婆说过我的闲话。陈大叔,你好歹还是主持几百口人过日子的里正,说话不可以这么无凭无据。再说,我立身正直,那些闲话,自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一阵风刮过就没了,我怕个什么?”
陈里正终于知道老婆为何挨打了,自己好歹只是暗示,茵茵不能说他什么,他的老婆,肯定把那脏话,说明了,那个笨女人,教都教不聪明呀,如果真是那样,她就是挨了打,自己也没法子为她报仇。这方圆的村庄,谁不是重面子?对污蔑人清白的人,最最不能容忍。捉jian捉双,这张二少奶奶就是有什么不清白,没人看见,谁说她都是污蔑了。
“哼!张家媳妇儿,你不要后悔了。”陈老婆子语带威胁,沉着脸站起来,她前面走,里正后面跟着,茵茵也不起身,冷冷对站在门口的鲁妈说了一句:“代我送客。”
正文 第二十章 陈chūn生发飙
恭贺新年!祝福来报到的亲亲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
北落村里正陈chūn生第二天一早,就背着褡裢,急匆匆地去了县城,这些年他安安稳稳地当这里正,都是因为他和县里的陈主溥是远房堂兄弟,而县里的张典吏,也和他一起喝过酒。每到过年前,他都赶着马车,拉上一车的菜、ròu,到县里走亲戚,村里人明白,他是送礼去,都知道他有依仗,北落村就没人敢和他挣这里正之位,再加上他平时也比较会掩饰,表面上总是笑眯眯的,见人都是他先打招呼,倒让村里大多数没和他怎么打jiāo道的人,觉得他是老好人了。
陈chūn生想让堂哥或者典吏出面,威胁一下茵茵。成就儿子的好事儿。昨晚回去,给儿子说了好多好话,无奈儿子就是听不进去,甚至威胁他说,娶不到那丫头做媳妇,他就不活了。一路上,陈chūn生叹气不已,昨天把话说地那么绝,这亲家还能做下去吗?如果主溥和典吏的威胁不能奏效,那他该怎么办呢?
陈chūn生先找去堂哥。门子平时见到他,总是一脸笑模样,今天,却是愁眉苦脸地扯了一下嘴角,若说那是笑容,还不如哭好看呢。
“王哥,家里有什么事儿吗?”陈chūn生即使心里有事儿,在这里还是打起十二分小心,门子的怪异,让他不得不询问。
“朝廷调令下来,让陈大人去水宁县。”水宁县是临县,那里山多地少,jiāo通不便,地方很是贫穷。
“什么时候的事儿?”
“都半个月了,限令一个月就要到那儿。陈大人得罪人了,那边是报复他。唉,能求的人都求遍了,都说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