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逃,那她便不逃。
明明是没有变的决定,人的心qíng却已经可笑的变成了两种极端。
在此之前,她还决定用心去捂热他的心,可此刻,她只想毁掉他。
她不是什么圣人,是以,她终究也会恨,也会变得绝qíng。
“好啊!我不逃,我再也不逃了。”赫青绾微微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承诺道。
皇甫烨高大的身子蓦地一震,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拉出,视线紧紧锁着她唇角那妖~娆的笑意。
“你怕了?”赫青绾笑得越发灿烂起来,笑容里却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
他最在意的是什么?皇位吗?还是慕容雪嫣?
他陡然松开手,有些惊恐的看着她,“赫青绾,你想做什么?”
“我想回王府”赫青绾依旧在笑,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她想,她大概是疯了,被他bī疯了。
爱,他不允许。
逃,他不允许。
他将她留在身边,却只为折磨,他已经将她bī上了绝路,她只能恨。
她的笑容中,好似放she出一根根细小的针,刺入了他的心里。
“就留在这里”他闷闷的出声,粗鲁的将她抱起,快步向屋里走去。
她忽然抬臂,勾住他的脖颈,媚眼如丝的轻笑道:“皇甫烨,让我猜猜,你到底为何非要囚着我呢!”
他皱眉盯着她,未发一语的将她放到chuáng上,去拉她揽在他脖颈上的手臂。
“皇甫烨,是因为九哥喜欢我,所以你为了报复他,才不肯放我离开吗?”赫青绾嘴上问着他,心里却已经确定了答案。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发高烧,可以将人的脑子烧的这么清明,以前不敢想的事qíng,现在居然能这么轻松的说出口。
原来,忘记一个人那么难,由爱生恨,却可以这么的简单。
皇甫烨只觉得她的话,她的笑,她的认定,都化成了尖锐的刀子,一起刺入了他的心窝。
报复皇甫瑾吗?
若是为了报复他,他就不会将她囚禁在别院中,而是带着她招摇过市的去刺激皇甫瑾了。
她终是决定推翻一切,要恨他了吗?
这样也好,她恨着他,不原谅他,他才不会因为她的美好而把持不住自己的心。
他只要再坚持一下,等夺下了皇位,他完成了一个母后的遗愿,那时候他或许便可以爱她了。
是以,这个时候,他只能绝qíng,不能沉浸在仇人女儿的温柔乡中,让母后在地下都无法安息……
他狠狠心,拉下她揽在他脖颈上的手臂,没有一句解释的转身离去。
她唇角的笑意瞬间回落成冷qíng的直线,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竟是再也生不起一点的qíng绪……
赫青绾没有再自bào自弃,反而每日乖乖的吃药,吃饭,很快便养好了身子。
而安以墨获得特准,每日上午都会过来为她诊脉,但他每次都不会待太久,基本是诊了脉,便会离开。
他依旧像之前那般的冷漠,但看着她的眼中,却再也没有了厌恶。
她似乎也在那一夜后,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再也没有调侃的叫着他,“小舅舅”,甚至淡漠得没有主动与他多说过一句话。
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恨皇甫烨,却不想祸连无辜。
安以墨是皇甫烨和慕容雪嫣的至jiāo好友,她并不希望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只是,她思量了几日离开别院的办法,最后终是明白,依照自己的力量,若是不求助于安以墨,她是办不到的。
这是距离那夜之后的第五日清晨,她终于开口唤住了刚站起身,准备离开的安以墨。
“安以墨,你等等。”
他闻声,淡淡看她一眼,便坐回了座位上,静等她开口。
“安以墨,我想离开这里,回王府去。”她直言不讳道。
“回去报复吗?”安以墨忽然厉了神色,看着她的视线中,带着苛责。
她一愣,瞬间生了怒意,反问他,“不可以吗?”
“我不会帮你”他不想与她理论,断然拒绝。
若是她恨的是别人,他会亲手帮她杀了那人。
但她恨的人,是她这辈子最在意的人啊!
伤了皇甫烨,最后最痛苦的人,只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