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皇甫烨是皇子,皇帝就算是怒极,也只是说流放,并没有想其xing命,天牢的人又怎么敢轻易的得罪。
太后和安以墨还离他的牢房很远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两人的脚步声,但却没有想到那脚步声竟是在他的牢门前停下。
他皱了下眉头,随即放开,才抬头看去。
在看到是太后带着安以墨来了时,他心里顿时有一股暖流滑过。
随即,两忙起身,恭敬的向太后行礼,“孙儿见过皇祖母”。
从小到大,只有皇祖母给过他少许的关爱,此时在他落难之时,又来看他,他心里不禁酸酸的。
亲qíng,谁又会不渴望呢!
他从小便与瑾的感qíng不好,那是因为瑾有父皇,母妃的疼爱,从来都是皇子中的佼佼者。
他可以作画吟诗,活得一身淡然,而想要皇位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再来争。
但,他却什么都不可以,活在母后的期盼中,容不得半点的松懈。
即便是太后待他,面上也是与其他皇子无异。
“将牢门打开”太后并没有叫起,而是对一旁的狱卒吩咐道。
太后心里有气,皇甫烨又怎么会不知道,自是乖乖的跪着,恭敬着。
“哗啦啦”铁链被撤下,狱卒恭敬的将牢门拉开,将太后请了进去,随即便又退了下去。
太后走到皇甫烨的面前站定,俯视着他,冷声质问道:“靖王,你可知错?”
“孙儿知错了”
走了这一步,他又怎么可能仍旧会不知错呢!
慕容雪嫣给他带来的伤害,可以说是毁灭xing的,若不是为了还她曾经的恩qíng,他这次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但,他深知,即便她有圣旨保命,但父皇终究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起来说话吧!”太后觉得自己一辈子俯视着别人惯了,但此刻看着孙儿一身白囚衣的跪在这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闷得慌。
“谢皇祖母”皇甫烨从地上站起,却仍旧垂着眉目,没有抬眼看太后。
不管,他当初带走慕容雪嫣是出于什么目的,有没有碰他,今儿的祸事都是自己闯下的,怨不得别人。
“安以墨,你与他说说,今儿来的目的吧!”太后视线微侧,将话题抛了安以墨。
“是,太后。”安以墨领了命,才看向皇甫烨,有些为难的说道:“皇上已经决定将王爷流放了。”
皇甫烨的表qíng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要留下他的命,他就相信自己可以东山再起。
发生这么大的事qíng,想一点惩罚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呢!
“周国提出和亲,使节团今日便会到达皇城,若是……”安以墨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皇甫烨直接打断,“不必说了”
安以墨叹了声,果真没有继续在说。
来之前,她的心便一直是矛盾的。
一面希望皇甫烨为了霸业答应,毕竟为此,他同皇甫烨一样付出了许多年的努力。
但,一面又不忍赫青绾受伤,希望他可以带着她离开皇城,重新开始。
现在,既然他自己态度这般的坚决,那他还能说什么。
“烨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太后的脸上难看异常,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顿时攻心。
“皇祖母,孙儿累了,不想再争了。”皇甫烨这话真假参半,只希望太后不要阻止自己。
曾经,为了她,亦为了母后的遗愿,他做了许多伤害她的事,险些失去她。
如今,他们好不容易说好,不离不弃,她甚至可以摒弃前嫌的信任他,他又怎么能再辜负她。
娶了周国公主是能让他平步青云,不但不必被流放,更可以一飞冲天。
只是,那他还有何颜面面对她?
流放,虽会让他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但他可以为了她重头再来。
即便,得不到皇位,他也尽力了。
“给哀家说说,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太后怎么都没有想到,皇甫烨会拒绝的这般痛快,她实在想不出一个他会拒绝的理由。
若说以前,还有个赫青绾当着,但如今他正好没有正妃,怎么都要再娶,为何要拒绝?
难不成,还在想着慕容雪嫣?
“孙子累了,这便是原因。”皇甫烨自是不会将赫青绾供出去,为她再添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