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殿门被徐公公推开,铁郎中被推了进来。
皇帝先是瞪大眼睛的看着徐公公,随即视线落在铁笼中的身上,一切了然。
“是想为你娘报仇吗?”他撑着chuáng坐起,声音有些无奈和苦涩。
“报仇吗?”皇甫烨轻轻念了声这几个字,随即摇摇头,“不,儿臣还没有那么大逆不道,弑杀亲父。”
“那你来是想做什么?”皇帝眯眸盯着眼前这个自己看了,都觉得有些可怕的儿子。
“只是想让父皇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皇甫烨说着转身,示意自己的属下,将铁郎中扔下,转身便走了出去。
恨吗?恨得咬碎一口牙。
但,那个躺在病chuáng上的人,毕竟是他的父皇,他又怎能下杀手?
来这一趟,只是想与他划清界限,至此,他与顕国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与这个所谓的父皇,不再有任何关系。
不管他多努力,做的多好,顕国的皇位都自然不会给他,那他又何苦巴望着别人给呢!
他想要的,他就自己去抢,然后牢牢的握住。
他最后冷凝一眼这个从不将自己当儿子看的父皇,转身向门口走去。
“烨儿……”皇帝费力的唤着皇甫烨,他想告诉他,他真的想过,要做一个好父皇。
只是,那决绝的背影,并没有因为他的声音而停留半步。
“王爷”徐公公连忙快步跟上皇甫烨,“老奴这次可否与王爷一起回去?”
皇甫烨陡然停住脚步,看着他冷冷一笑,“徐公公,本王没有告诉过你,本王最讨厌的人,一向都是出卖主子的人吗?”
“王爷,你这是何意?”徐公公一惊,顿时变了脸色。
“你跟了嘉康帝多少年了?”他眼神鄙夷,语气玩味的问道。
“……”徐公公有些气短的回不上话来。
“你跟了二十年的主子,你都能背叛,本王如何能放心的将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出卖主子的下人,以前抬举他,不过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而已。
而此刻弃掉他,不过是因为他已经是一颗弃子了。
“你……”徐公公气得脸色惨白,但随即眸色一戾,“王爷就不怕走不出这皇宫大内吗?”
“徐公公,你认为本王会无备而来吗?”皇甫烨真觉得以前是高看了这个徐公公了,怎么现在竟是能这般的愚蠢。
徐公公被气得浑身哆嗦,却为了保命,还是不得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王爷,老奴一直对您忠心耿耿,您也不是不知。”徐公公见皇甫烨没有任何的动容,不禁一时间有些急了,有些口不择言的道:“老奴并不是想背叛皇上,不过是念及与王爷的生母之间,有过一段qíng。”
“哦?是吗?”皇甫烨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开始bào跳,唇畔虽是一抹弧度,但却是嗜血的弧度。
呵,一个太监,竟是与他娘之间有过一段qíng。
“要不然王爷以为,老奴为何会选择帮助王爷,而不是帮助瑜王。”徐公公说得振振有词,以为皇甫烨会感恩戴德。
可是,这于一个皇子而言,是何等的耻rǔ?
他越发的明白,皇帝为何要厌恶他们母子了,原来还有这般不堪的往事。
他缓缓弯下身,向徐公公伸出手。
徐公公一乐,以为他是要来扶自己,怎知皇甫烨却突然改变方向,掐住了徐公公的脖颈,狠狠的用力。
徐公公被吓得双眸bào跳,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烨,他怎么可以杀他,他对他们母子是那么的衷心。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这个问题,人已经归西了。
皇甫烨嫌恶的扔下他的尸首时,皇帝已经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处,扶着门框,而他的手上,此时还染着血,铁郎中的血。
皇甫烨看向老皇帝的方向,轻蔑的笑着,“父皇即便卧病在chuáng,也仍是能狠辣的解决了对自己不利的人,真是让儿臣佩服啊!”
皇帝面色一沉,又怎么听得了儿子对自己的嘲讽。
但,铁郎中又怎么留得呢?
其实,杀铁郎中那种手无缚jī之力的郎中,很是容易。
他只需将他叫到chuáng头,让他为自己把脉,然后迅速摸出枕边的匕首,一刀解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