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娘的嫡母来了,父亲病重向她借了一大笔钱,柳月娘就是想大方也大方不起来。丫头婆子一看没了银子,柳月娘本人又没什么前途,谁也不愿意搭理她。当然对函哥,奶妈们还是不敢大意,还有霍老太太呢。
函哥生病的时候,柳月娘正跟厨房闹着气,厨房送饭送晚了,以前给银子的时候,厨房的管事屁颠屁颠的按时送来不说,还多给一份。现在倒好,看她没了钱,别说多一份,都不按时送来了。
拌了几句嘴,柳月娘先是生气后来就是伤心。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境地,连丫头婆子都会欺负她,看她没钱就这样了,那她以后的日子又要如何过。
柳月娘先是哭,然后就开始自怨自艾,这种qíng绪跟随柳月娘己经有一两年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生活会变成这样,当日嫁进来的时候,她的嫡母告诉她,她是能扶正的。虽然一连串的打击让她认清了事实,她是不可能扶正的,她只是一个妾室而己。但每每自己独处的时候,这股自怨自艾的qíng绪就会涌上心头。
也因为怨的太厉害,哭的太伤心了,她对函哥就有点点疏忽。其实就是她疏乎一点也没什么,函哥身边有两个奶妈,专职照顾函哥,函哥又自幼多病,请大夫是经常的,也因为请的太多,心理上都有点放松。
所以当御医说给函哥准备后事时,柳月娘整个人都傻了,霍老太太把她关进柴房,她是没啥感觉的,她寻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些。要不是函哥殁了事qíng太大,霍景之还没发话要怎么发落柳月娘,丫头婆子只要不管她,她就自己上吊了。
现在丫头婆子们在小院看着她,知道太太这几天就要回来,越发的看好柳月娘。太太回来就料理此事,要是柳月娘这时候有个好歹,那就是她们的责任。
思宸回府自然先去见霍老太太,才殁了函哥,霍老太太也是伤心难过。幸好在走之思宸把霍老太太侍侯的舒舒服服,就是走了一年多,当初的印象还在。霍老太太只是拉着思宸感伤一会,又让奶妈把敏哥儿和丞哥儿抱出来。
思宸乍然看到儿子们,心中的喜悦是掩示不住的,两个儿子抱在怀里。虽然儿子们己经不认识她了,但思宸抱着也是不哭不闹,霍老太太看着这两个孙子心qíng也好了许多。
函哥殁了的事霍老太太不想提,思宸更不会主动提起,思宸先说了说霍景之的近况。其实也没啥好说的,一切都很好。又说到了贤哥儿的亲事,湖阳郡主打理的自然样样周到,思宸真是只要受礼就好了。
说了一会霍老太太就让思宸回去休息,三天路程也很辛苦。二房的屋子早就打扫gān净,丫头婆子也全部到位。
但是有一点,霍老太太还坚持把敏哥儿和丞哥儿留到自己这边,思宸只是回来主持霍希贤婚礼,婚礼完了还要回青阳去,只在家里两三个月而己,把小孩子搬来搬去不太方便。而且霍老太太才没了一个孙子,要是再把这两个孙子抱走,她真受不了。
思宸来的时候己经有心理准备,抱了抱两个儿子就回了二房,看来这一回,她是不太可能把两个儿子带走了。进了院门,思宸也顾不上休息,直接去了柳月娘的别院,她担心柳月娘会没命。
失去儿子的jīng神打击,还有霍老太太给她的ròu体打击。至于二房的丫头婆子们,有儿子的时候就怠慢她,更何况现在。怪不得霍景之会说把柳月娘嫁出去的话,因为继续呆下去,柳月娘只能去死了,各种打击一起过来,折腾也把她折腾死。
“太太来了……”小丫头传着话,神qíng有些慌张,虽然管家娘子己经传了话说太太己经回府了,但没想太太会马上来柳月娘这里。
思宸进了屋,只见两个小丫头在柳月娘chuáng前守着,看到思宸进来行了个礼。思宸挥走让她们退下去,走到柳月娘chuáng边。
柳月娘只剩下一把骨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睛倒是睁着的,只是眼大无神,看到思宸的时候神qíng呆呆的,一点亮光都没有。思宸长长叹口气,人也在chuáng边坐了下来。
思宸对柳月娘没多少好感,但要说很讨厌也说不上,她嫁进来的时候柳月娘就是霍景之的妾室了,思宸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别给她找麻烦,柳月娘也确实没给她找过什么麻烦。就这样过下去吧,不管是函哥还是柳月娘,思宸都从来没想过让他们去死,结果就出了这么一件事。
“请大夫了吗……”思宸问旁边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