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抚地向林锦一颔首,而后挑眉问道:“哦?那依林内侍监看,会是什么?”
他冷哼一声,似懒得再和我纠缠,右手一扬,盒盖挑开,盒内的东西便露了出来。
“啊……”林锦与我身边的宫女们都已明白此事关系重大,她们皆惊声叫了起来。
“昭仪,请您解释一下这盒中之物吧!”林内侍监死死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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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变
“昭仪,请您解释一下这盒中之物吧!”林内侍监死死地盯着我。
我头也不抬,只答道:“我说过了,这是今早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来院中探视我时,赏赐于我的。”
“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那我刚去过,她们说今日都在皇后宫中下棋,并未离开一步,更未赏赐昭仪什么灵芝。”林内侍监胸有成竹地答道。
这王皇后与萧淑妃果然是一早便做好了准备,设好了圈套,只等着我落网。她们争宠暗斗,心怀杀机,必要将我置于死地才肯罢休。
望着林内侍监骇人的神qíng,我却不禁掩口轻笑出声:“恕我愚钝,依林内侍监看来,我该如何解释呢?”
“昭仪,事已至此,即使你故做不知,这盒中之物依然可以将你治罪……”林内侍监笑得愈发得意,他将盒子递了过来,想让我看个仔细,他似无意地一瞥盒内,却蓦地呆愣在原地,“这,这是什么?!”他失措地大吼,因为锦盒之内,确是只有两支灵芝。
“你身为宫中内侍监,保管贡品乃是你份内之事,如今贡品失窃,便是你的失职。”我搁下手中的碗盅,悠然笑道,“你不想着如何向陛下请罪,却大张旗鼓地到我宅院中来搜,还口中狂言,指认皇后娘娘的赏赐是贡品。我是无碍,但内侍监若是如此诋毁皇后娘娘偷了贡品,那可就是大不敬了。”
我淡淡说着,斜靠在软垫上,姿态慵懒,目光却犀利异常,瞧着他额上已沁出了点点冷汗,便也不多难他,只说道:“贡品失窃之事,真追查起来,可大可小。我亦不làng费你的时间了,你还是速速寻去吧。”
林内侍监捧着锦盒,面上仍是不解的惊恐,他无意识地喃喃说道:“为何会是如此,为何会是如此……”
我见他如此láng狈,一皱眉,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夏莲倒是挺身站出,不卑不亢地说道:“为何不是如此?莫非内侍监还想再入内搜索一遍么?”
“不,不敢。卑职先行告退。”林内侍监顿了顿,才回过了神,抹了把冷汗,连连施礼告罪,方才讷讷地领着侍卫退下了。
“昭仪……”林锦见那些人走远了,这才心有余悸地望着我,“那锦盒之中……”
我接过夏莲奉上的茶,拨了拨茶盅的盖子,漫不经心地反问道:“那锦盒之中不就是灵芝么?”
“呵……这个林内侍监平日里狗仗人势,有许多内侍与宫女早对他不满了,如今他却在昭仪面前栽了个大跟头,真是痛快!”见我一本正经的神qíng,倒是夏莲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还好昭仪见识广博,一眼便认出那锦盒中装的是突厥之物,并非什么中原灵芝,立刻便命我将东西换了拿出去,这才逃过一劫,否则真是要人脏并获了。”她转了转眼珠,仍是有些疑惑,问道,“但昭仪怎知那是贡品?”
“皇后与萧书妃向来视我为眼中钉,忽然示好,定有所图。”我顿了顿,命夏莲将宫门关了,声音略低道,“后宫之事,大都如此。谨慎处事,方为上策。”
夏莲听后直摇头,似是不解,却也不再追问,直感叹道:“这池中的水还真是深,奴婢看不懂,也看不明白。也就是昭仪心思玲珑,看得清楚。”
林锦低头收拾着碗碟,似犹豫了很久,才小心地问我:“昭仪,此次之事,要让陛下知道么?”
我低头思索了会:“我们都先不要开口。”
“这又是为何?”林锦颔首,夏莲却是疑惑,“昭仪,如今你正得宠啊。皇后如此对你,陛下若知道了,必会为你做主。”
“正因此时得宠,才不可说。陛下乃天子,有什么事是他所不知的呢?我们何必多费唇舌呢?且我已回赠了她们两包花泥,够她们头疼一阵了。”我神秘一笑,而后告戒道,“在这宫中,许多事都不可说,祸从口中。你等只需在宅院中理好自身之事即可,有些事,实是大险恶,你们应付不来的,反会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