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琳到了皇陵，屏退旁人，兀自前行。
自那日剃度之后，无痕一直在阁楼之上抄写经文。
当心慢慢静下来的时候，不是逐渐淡忘的时候，而是感qíng的沉淀集聚，只待有朝一日，更加汹涌的迸发。他心底里，纯美得恍如jīng灵般的身影未曾褪去，眼色愈加鲜明，好像就在眼前。
“无痕。”她轻唤。
他猛地转身，眼底凝固的冰冷在这一刻消散，虽然默不作声，但他心底早已归于洪荒，四季消失。他的气息难以平静下来。
她慢慢走到无痕的身边，双眉紧蹙，难以置信dàng在她的眸子里，“为何？为何这样？！”似询问，又像是责问。她都深深地心疼了，曾经的无痕一头散发，冷峻飘逸。而如今……没变的，只有他眼中的冰冷。
“我没事。”依旧不多言。
“我来，是想求你……”未及她把话说完。
“好。”他迫不及待的答应。不管什么事，哪怕要他此刻自刎，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对于他的痛快，清琳不禁失笑。
“无所谓。”几个字，冷冷的。
“我要你带我离开长安，我要去丽山。在那里住着我的祖父，我要去问他，我到底是谁？是平西王的小孙女，还是他，那个人的女儿。还有，二哥曾经去过丽山，所以我祖父也一定知道二哥的事qíng。我要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qíng全部搞明白。”她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
“然后呢？”他关心的，不是她要做的事qíng，而是她对自己一生的选择。
“然后？”清琳英英笑着，转身，继而又道：“然后，我就回到长安，回到他的身边，告诉他，我要做他的皇后。生生世世，都只做他的皇后。无论今后再发生什么，不必瞒我，不必再想着把我护在他的羽翼之下，我会和他一起面对。”目光灼灼，笑容里尽是期待。
无痕背过脸庞，目光幽幽，眼底只有孤瑟。冰冷不再，愁苦一涌而出，溢满双眸。炽热守候，温存等待，却原来，这般结局。虽是意料之中，却也难敌伤心。
良久，他应道：“好，我们走。”
他拿起藏在chuáng板下的佩剑。随后拉起了清琳的皓腕，从阁楼的窗户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地上。清琳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定了定神儿后示意无痕快走。无痕这几日除了抄写经文之外，凭借着多年做杀手的经验也把整个皇陵摸了个遍。譬如守卫jiāo接的时间，藏匿在后山的小路，可以通往长安城城外的出路。他都一清二楚。
第五十二章 离开长安
良久，他应道：“好，我们走。”
他拿起藏在chuáng板下的佩剑。随后拉起了清琳的皓腕，从阁楼的窗户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地上。清琳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定了定神儿后示意无痕快走。无痕这几日除了抄写经文之外，凭借着多年做杀手的经验也把整个皇陵摸了个遍。譬如守卫jiāo接的时间，藏匿在后山的小路，可以通往长安城城外的出路。他都一清二楚。
“万岁爷，他们抄小路出城了。”来人回禀后，君少翼转达。
“知道了，让暗卫跟紧一点，既别让他们察觉，也别跟丢了。保证皇后的安全是第一位。她少一根头发，朕拿一个人头。”他沉沉吩咐道。
君少翼欠身行礼，退去。
“接下来，我做些什么？”林默语坐在席子上，淡淡问道。
文邕眉峰微结，挥手示意狱卒打开牢房，他稳步走了进去。“你来告诉朕，你该做些什么？该怎么让清琳得到一个她满意的真相，然后安心回宫？”
“罪臣惶恐，还请万岁明示。”好戏谑的口吻，好无礼的表qíng。林默语仰视文邕。
他开怀大笑，玄缎黑金龙袍随着他身体的动作晃动着，那笑声，打在石壁上来来回回，魅惑至极。“朕告诉你，你要把真相原原本本的将给她听，包括你复仇，包括你杀了晋王一家，包括你追杀睿王，包括你被朕所擒。”他背着个手，低头瞥了林默语一眼。
“啊，这样啊，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这个大魔头做的。好啊，我本就不介意在清琳眼中我是个什么样子了，既然如此，我何不成全了陛下呢？就让您在她的眼中高贵而纯洁。”依旧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