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八百的话题突然间被化成暧昧至极的语气,我视线中他倒过来的脸也在我思索中悄然压下。
他的唇在我嘴上轻啄了一下,如是热恋到疯狂的qíng侣常常会有的小qíng趣。
“怎么样?你也考虑考虑?”他一把将我提起,qiáng势搂进了怀里。
我轻轻白他一眼:“没兴趣。我要去律所工作,像我这样被欺压过度的人要是有一天也能成为律师,就专治那些没道德的人,想想就是一件很慡快的事qíng。”
我的话音刚落,窗外bào雨的声音来得狂傲bào躁,一阵阵急降的温度从窗户外飘进来,如同江辞云此刻转为yīn沉的脸一样,让我不禁打个哆嗦。
其实比起律所,如果江辞云肯真心教我,我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只因为我相信他,相信一个早期的流氓现在的流氓商人。
可最后从江辞云嘴里吐出来的却是一句:“你喜欢就好。”
他起身去泡茶,bào雨太大我选择去关一扇扇的窗户。
溅进窗台上的雨点都有硬币那么大,离窗外不远的那颗树叶子被打的摇摇yù坠,就连地上的泥土都被砸出一个个浅浅的窟窿,再化作一片泥泞,被冲刷得越来越稀薄和深陷。
第二天,bào雨过后的空气特别清慡。
我醒得很晚,江辞云没舍得叫醒我,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让我睡醒打车去找他吃午饭。
我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间是早上十点,我穿着睡衣和往常一样洗漱。
消停了好几天的陆励打电话到我手机上,语气很恶劣地说:“唐颖,你别太过分了!”
我被这句开场白弄得没莫名其妙,忘了说话。
电话那头的陆励很快又说:“我不是清楚明白的告诉过你,你要两百万我可以给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提jiāo对小黎的诉讼?”
我愣了一下。
不是我做的,那么,是许牧深吗?
“怎么?”我不知道说什么话更合适,于是冒出了这两个字。
陆励冷哼着:“今天早上,有律师打电话给林锋凡,让他准备好迎接这场官司,那个律师听说还很有名气。唐颖,你一定要这么gān吗?”
这一刻,我对陆励的评判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以前我觉得他是自私到底的男人,他只爱自己,所有的爱都是为了自己。可在我和小黎之间,陆励的张扬和愤怒,十有八九都是为了小黎。
哪怕他曾亲手打过她,可关键时刻他护的始终是她。
我已经不会对陆励心寒了,甚至不想和他多说话,直接挂了这通电话,他后来又纠缠不休地打进来,我全都没有再接,他也终于放弃了再打。
电话战消停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房门被敲响,我下意识地去开门,却不曾想进来的那个人会是表哥。他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小流氓。
“怎么是你?你怎么?”我着实惊了一下。
“没想到啊?呵,昨儿个我们找到了那个车牌的出租车司机,一问才知道你住这儿?这里都没什么房子,我看见窗户上挂着你昨儿个穿的裙子就知道你住这儿。啧啧,靠这劈开腿条件过得还不错嘛。”表哥嘴里不gān不净,目光越过我在海景房里打转。
“出去!”我瞪着他。
表哥横了我一眼,大手一推就把我推到在地。
我太瘦了,从曾经全身上下都是堆积的ròu到现在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多余的脂肪,就像根随意就能被人折断的枯木似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表哥未经允许就一个一个房间参观起来,不管我怎么用恶狠狠的语言阻止,他根本就当做耳边风。
看完房子之后表哥和几个小兄弟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表哥甚至翻出了江辞云的渔具,握着一根鱼竿在手里掂量着道:“嘿,他妈名牌啊,兄弟们,你们知道这杆儿值多少钱吗?吗的十几万呢。”
表哥带来的人不信,有几个还笑起来:“不可能吧,一根破杆子要十几万,十几万得玩多少女人啊。”
“玩多少女人?我算算啊,红灯区的一晚上四百。十几万,嘿,小心玩到jī儿都挺不起来。”
如此拙劣刺耳的话终究让我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爆开了。
我拿起昨天江辞云没收拾的茶杯想要往表哥头上砸,可他竟然没躲开,还看出来我要砸他似的把脑袋探了过来,嘴上挑衅着说:“来,正缺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