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太多了。”薄薄的怒意灌进了江辞云的语气中。他大手一挥,一个猛力把严靳给弹到了墙上,带我快速进了医院的电梯。
严靳脱了鞋往电梯扔,嘴里还骂道:“老子是为你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
电梯门恰时关上了,严靳的声音完全隐没。
“一会去大厅的洗手间把衣服换了,我们去登记结婚。”江辞云说。
我悻悻看他一眼:“给我个理由。”
江辞云沉吟片刻:“我不能和那个女人结婚,这就是理由。”
“为什么不能?”
江辞云的咬肌浅浅一迸:“她才刚满二十,和我差十岁,我都能做她叔了,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理由够不够充分?”
“可你为了不和她结婚就和我结婚?这都什么逻辑?而且你不觉得这样牺牲太大了。我离过婚,你不为自己想想,你爸妈那边jiāo代得过去吗?”总觉得江辞云这个提议不仅大胆还挺荒唐,完全不像个三十岁男人会做的事。
正在这时,江辞云的手臂伸过来啪得一声竟壁咚了我。
他脸一寸一寸压下来,又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停住:“怎么jiāo代是我的事。”
我轻轻咽了口唾沫没有说话,可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着。
江辞云的唇凑到我耳畔,淡淡地说:“还是你觉得我连个秃子都比不上?”
我眼睛一提,丫的他之前到底偷听了多少才出去给我买衣服的?
比起嫁给秃子,江辞云提出的这一切的确更让人心动,可我很多顾虑都在不停混淆着我的判断能力。
“江,江辞云,我总觉着咱俩……”我话还没说完,他淡淡的打断了我:“唐颖,我们只是形婚。”
或许是江辞云浑身展现的气场都过于qiáng大了,我竟有点怂bī样,一时间不敢再说话。
他缓缓挺直了脊梁骨,一手悠悠然cha进了裤兜里。正好电梯到了一楼,我去洗手间换衣服,江辞云在门口等我,等换完衣服出去的时候他正低着头像在思索什么,毫不意外的手上夹了根香烟。
“换好了。”我挺不自在的,江辞云买的是大牌子的连衣裙,价格我不太清楚,但肯定不会太便宜。颜色是很简单的米色系,而且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有点短。
“嗯。”他把烟丢在地上碾碎,缓慢抬起头。
☆、016 他的无qíng和慈悲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紧张的手有点冒汗:“我平时蛮少穿裙子的,好像有点奇怪。”
江辞云地唇角一挑,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好看。”
就是因为这句赞美,内心百般挣扎的我最终拿了户口本和他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至于原因,其实和我以前的经历有关。
陆励一向都说我穿衣服没有气质,穿什么衣服都穿不出味道来,其实我自我感觉还可以,可陆励一次都没夸过我。他应该算是那种典型的传统男人,有点大男子主义,觉得做家务生孩子这些都是女人理所应当的。总是口口声声说宁可我顶着一脸疙瘩也不喜欢我化妆,可最后却被外面化着妆穿着超短裙的妖jīng所吸引。
于是,一时脑热下我和个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男人登记结了婚,我甚至不知道他的职业,喜好,生活环境,反正一切都很空白。
结婚证的图章盖上去的时候我才渐渐冷静下来,但冷静已经于事无补,还带给我深深的不安和焦虑。
“唐颖。”从民政局出来,江辞云突然开了口。
我一个激灵,虎了吧唧地问:“怎么?”
江辞云眉头微皱,酝酿了好一会才说:“我理想中的爱qíng观不需要浮夸làng漫的排场,也不需要任何粉饰,能读懂对方的心,真真切切的在一起。平凡,简单,幸福,长久。可找一个能各方面都契合的人是很难的事,或许需要很漫长的时间。往后我们要是真遇见喜欢的,男婚女嫁各不gān涉,如何?”
看着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见了真诚的东西,我天真的以为江辞云也许是个头脑简单又普通的男人。
莫名一阵轻松,我笑了笑说:“行。”
一阵风打来,温柔撩起江辞云岑黑的发尾。
他不悲不喜地对我说:“哪天我们离婚了,需要帮忙也尽管开口。只要我还活着,没人会随便动你。特别是陆励那孙子,再烦你,我就gān脆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