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走,一路上都在询问他喜欢什么,他说不知道,看眼缘。后来可能是被我问烦了,又突然说了句:“你买的就行。”
后来我们逛了好几个来回,他还是似乎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我看见一家卖钢笔的点,停下脚步说:“要不然我给你买只钢笔吧。你用得多。”
许牧深点头:“好。”
这家钢笔店专卖一个牌子,在柜台上的是一个德国人,他幽默风趣,且会说一口极度流利的中文。
他给我们介绍了一支新款Pelikan钢笔,如同严谨的德国人一样,适合职场的一丝不苟。价位不算太高,一千两百块一支,我觉得他帮我打官司,这个礼物似乎廉价了些,可他说喜欢,我又顺便加了瓶古典蓝墨水。
许牧深整个人变得很不一样,他拽着盒子,如同得到了一个极度珍贵的礼物。
我没想到在我们出街区的时候我会遇见陆励和小黎。她一看见我就往陆励身后躲,显而易见地病态挂在她脸上。
我偏头对许牧深,决绝又冷漠地说:“她就是第二个被告人。”
☆、101 我终将站上巅峰
小黎往陆励身后缩,到后来她整个人都被陆励完全挡住。
“等你表哥的案子结束,接下来确定要告吗?”许牧深又问了个曾经问过的问题,只是上一回他问的是我要不要告表哥,这次是问我要不要告这个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女人。
大抵律师看过的大善大恶太多,他们考虑问题也许更想剥离深层次的东西,回归最简单的人xing。
我轻轻地一合眼皮,睁开。没在第一时间去回答许牧深的问题。
专门设计的石头路凹凸不平,我缓慢走上前在陆励面前停下。
我说:“真巧。”
陆励没说话,反而深深盯着我。
我说:“看见前妻,你哑巴了?”
“我不想和你闹了。我们和解吧,好吗?唐颖,算我求你。”陆励看着我,眉头皱得更深。
我点头:“和解?怎么个和解法?和上次一样下跪吗?”
他大概是没想到难堪的事qíng再次被我提起,脸色一些沉了下来:“我们既然离婚了,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正道,gān嘛还纠缠呢?”
他对我还真是没有一丝qíng义,曾为这么个男人脱离职场,做饭洗衣,怀孕流产,每次想起来都心疼自己。
陆励的手臂动了动,是因为他身后的女人扯了扯他衣袖。
我歪头,挪了挪步子,我和小黎的视线就这么撞上。
她又想往边上缩,我一把扯住她的手,仔细看看她的脸。
“怕我?”我问:“以前不是挺嚣张的吗?”
小黎低着头,像是要立刻哭出来。
我摇摇头:“你不是怕我。除了验毒报告,最近我的律师还帮我收集了很多资料,你栽了。”
“唐,唐颖,不,不要。”小黎的头摇着像个拨làng鼓,大概是从他的好哥哥嘴巴里听见许牧深的实力,知道这次竟连林锋凡都保不住她。
“来不及了。我的心已经坏了。”我轻轻笑出来:“小黎,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趴在地上你踢我的头,我说告陆励,你说你哥是律师,我要是告他保不准还得自己吃牢饭。那时候我害怕真的会这样,然后我忍了。后来我的前夫你喜欢得要死的男人把我爸气进了医院,好不容易我爸做完心脏搭桥手术,你又上医院闹,一天之内我两个亲人都没了。这还不够,你用辣椒水泼我,还做手脚想要毒死我。要我放过这样的人?你是在痴人说梦吗?”
小黎哭了,肩膀随着哭泣的动作一抖一抖的:“唐,唐颖,我已经知道错了。那些事是我不对。都是因为太年轻了,不懂事,我,对不起,我和你道歉。”
我看了眼紧紧皱眉的陆励,死沉死沉地说:“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被原谅,多的是连认错都来不及的事。”
许牧深恰时走上前:“不早了,走吧。”
他拖住我的腰,很有分寸的拖住,径直带着我走到停车的地方。
许牧深打开车门,我弯腰坐进车里,他很快上来开车离开。
“唐颖,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许牧深小心翼翼地问着。
“没有。”
“哦。”他轻咳了一声:“对了,下个礼拜安排了场相亲。我第一次和女孩子见面我应该送点什么小礼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