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这样。
原来他会过来不是良心过不去,或许发现缺了甘心为他做牛做马放弃事业的我生活有多不方便,毕竟以小黎那个娇媚的样子怎么可能为谁去沾阳chūn水,搞不好来大姨妈时的裤子都得反过来要他洗,又偏偏,陆励是个传统的老派男人,多么奇妙的组合。
“回吧,别和僵尸似的挺着,我想想。”钥匙终于戳了进去,我快速关上门,连浮动在楼梯间的男士香水气都拒绝带进家里。
过了半个多小时陆励才离开,我站在房间的窗口,没开灯,亲眼看着他蜿进弄堂被漆黑的夜给完全淹没。
我的眼泪毒不了任何人,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能毒毒自己。这个世界上,陆励不会真的心疼谁。自私,卑劣,yù望,诱惑,每次变数都会变成篡改本xing的一把手术刀。如同他用一张卡无声的羞rǔ了我,bī着原本不想专注于报复的人跃跃yù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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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长假间,我爸顺利做完手术进入恢复期,公司又突然通知我升了文员组组长,工资涨了一千块,一切都似乎在好起来。唯独江辞云像是人间蒸发似的再没出现,为此没少听见爸妈的抱怨和质问。
长假后的第一天,我才进公司就听见几个同事在议论说突然换了老板。
组里的倪乐乐隔着几米就喊过来:“唐颖,我们这座小庙被家大公司收购了,特别突然,今天早上群里才公布的爆炸xing大事件啊,奇怪的是新负责人上任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给你加薪,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内幕啊?”
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圈。
组里唯一的男文员扭着老腰一脸的八卦样,兰花指矫qíng地翘起来:“就是,阿颖啊,该不会你和新老板有一腿?”
“我加薪是新老板的意思?不会吧。”
倪乐乐手里端着咖啡杯走过来:“还装呢?全公司都传遍了。快和我们说说呗。”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我要是真和新老板有一腿,加薪才加一千也太便宜了。”
“你想加多少去和财务报,我批。”一个男音突然从我身后冒了出来。
☆、020 他的无qíng和慈悲
我带着惊异转身,同时愤怒于看见那张脸的刹那。
陆励隔着几米站在办公室门口,距离不远,偏生就像隔着千山万水。
他这一嗓子吼得很漂亮,漂亮到让所有人大概都暗自认定了一段不堪的裙带关系。这里没人知道他是我前夫,实在是羞于启齿前夫是个副总而我却只是社会熔炉不起眼的蚂蚁。
后来,我被陆励的秘书叫到了办公室。
他坐着,我站着。
陆励的手指敲击着烟灰缸边缘。
我拉开他对面位置的椅子坐下,淡淡地问:“搞金融的怎么看上了我们这家小传媒公司?”
陆励的手指停止敲击:“我费了很大的功夫说服领导收购这家公司,原因你知道。”
“的确,我是知道,你想吃回头糙。”
陆励倒没介意我酸不拉几的语气:“我在等你答复。”
“我的选择很多。”
他看上去有点不高兴:“比如上次在医院的江先生?”
我有点出乎意料的微怔了下眼,在KTV,在医院,两次他和江辞云照面我都没喊过江辞云的名字。而陆励居然这么客气的称呼‘江先生’
说实话我开始警觉,用一种狐疑的眼神暗暗审视面前这个男人。
“对,是他。”我小心试探着,不禁在想如果他知道我已经和别人结婚又会是什么反应。
陆励突然bào怒,脖子上的青筋也爆了起来,他揪住我的胳膊,就在那天揪过的地方狠狠的掐下去:“唐颖,我警告你离他远点。”
“你抓疼我了,先松手。”
他并没松。
我实在是被捏得太疼,随手抓起他面前茶杯泼了出去。
陆励láng狈极了,茶叶黏糊糊的沾在他脸上,水滴顺着他下巴往下淌,衬衫很快就沾上难看的水渍。
他焦躁的扯几张纸巾擦掉,竟没有抡臂扇我,卯足耐xing说:“唐颖,你这次如果回头我的卡可以jiāo给你管,每天按时回家。孩子的事我也很后悔,但我们可以再要,这些都不是问题。”
多么轻松的一句话。
他想要我滚我就得滚,想要我回来我就得回来,却从没想过作为男人给女人带来的应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