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开玩笑地和许牧深说:“大律师,咱俩谈一个算了。好不好。”
许牧深淡笑喝了口酒,说:“打趣我。”
商临冷笑了下:“沈老板,和他谈,不如和我谈。”
我轻轻一愣,忙说:“我不是有嫂子了吗?上次你带来我看过。”
这话那天我在车里说过,胡诌的。那天商临没拆穿我,这次却无qíng地一语捅破:“嫂子?幻想症?我十几岁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手都没打过,二十八岁谈了个女朋友,半年分手,她说我心xing太野,没有安全感。所以弟妹,你嘴里的嫂子从哪来?”
我有点不可思议,有些好奇商临要是和人谈恋爱会是怎样的状态。
话音落下,商临看向沈茵,慢慢地说:“我们可以试试,我喜欢孩子。”
商临果然会抓弱点,他这句话说的真动人,喜欢孩子。
沈茵没有表态,手一耸说:“都不开玩笑了啊,吃饭吃饭,老江这店里的厨子真挺好的。”
没多久沈茵要上厕所,我逮住这机会就跟过去,把事qíng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和沈茵jiāo代了一遍。
沈茵瞪着眼睛,半天没说话,再然后她突然笑了:“小颖,严靳是江辞云的朋友,商临是江辞云的哥,你告诉我,在你和江辞云心里,我其实就一傻bī吧?”
这回轮到我愣了:“沈茵,我没。”
“哎呦,开玩笑。就吐槽一下。老运气不好,心里也挺烦的,我不和你吐槽我还能找谁?没人了。以后别说这些事了,感qíng对我来说是奢侈品,姐消费不起。”沈茵拍拍我的肩越过我,从洗手间出去。
我和她回到饭桌,商临冷不防搂过沈茵拍了个合照,然后说:“发朋友圈。”
不等我说话,桌布突然被江辞云猛地一扯,勃然大怒道:“商临,cao你妈,你够了!”
桌上好几个菜都飞到商临和沈茵身上,那画面别提多láng狈了。
我也嗖一下窜起来,头慢慢扭向了身侧的男人,江辞云咬着牙,积压的怒火像是在寻找发泄的出口。
整张桌上,唯一淡定自若的是许牧深。
“老江你gān嘛呀,拨我一身菜,弄什么玩意?”沈茵抖着衣服,掉下来的全是菜。
“你让开!”江辞云对沈茵说。
沈茵退到一边的瞬间,江辞云抬脚一瞪,上面可拆卸的圆台像抛飞饼似地咚一下砸在商临肚子上。
☆、159 纵我们一生猖狂
商临往后退了好几步,桌子摔在地上就碎了一脚,我惊呆了,慢慢侧过脸,江辞云稳稳地站在原地,他身侧的许牧深手里握着的那只酒杯还在。
“辞云,好了。”许牧深淡淡地说。
江辞云的喉结上下一滚,淌出口的字句又冷又锋利:“你他妈最好早点收手,惹急了我,你以为还能好好站这?”
上回那筷子就戳得他眼睛淌血,才刚好又挨了这么重的一下,要不是扛打能力qiáng,我都怀疑换个人可能会吐口血出来。
商临微微弓着身子,慢慢地丢来一句:“不收手。”他抬头的时候,一侧的嘴角上挑,慢得让人很不舒服地说:“辞云。对我来说你的不顺眼我何其无辜?”
商临慢慢直起身子,他皱着眉头又说:“你看看你,有事业,有老婆,有女儿。我除了一身伤疤还有什么?要不是你,我现在又会有什么?”
说完这句,商临一步步往门口走,那桌子准把他砸得不轻,他走出去的时候看上去特别吃力,他的背影就像那身黑色的衣服一样,乌落落的。
我心口突然涌上层莫名的酸意,爸妈走的时候,我也有过这么乌落落的日子。
沈茵原本扫衣服的动作早就停了,汤汁顺着她的衣摆还在缓慢往下滴着。
江辞云看了眼缩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的服务生,从皮夹里抽了叠人命币出来,说:“去,随便买套衣服回来。”
一个小时后,沈茵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了,我们一行人坐在包间里,音乐放到最低一格音量上,是首复古又有味道的贝加尔湖畔。
江辞云抱小彦时,面色早就柔和下来。许牧深打趣了句:“做了爸爸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得我好羡慕。”
“就等喝你喜酒了。”江辞云喉间窜出低低地笑。
许牧深看我一眼,目光很快又落回江辞云脸上,突然说:“目标,一年内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