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不熟。”江辞云掐灭烟蒂冷笑几声:“不过严靳,你觉得什么女人才适合我?”
“至少也得是天仙啊,大家闺秀?”严靳耸肩。
他顿了几秒说:“以后万一我碰上真心喜欢的,随便她是什么都可以。如果我不喜欢,她就是天王老子的女儿也和我没关系。”
被江辞云轻描淡写间的气场怔住的同时,我知道了他朋友的名字——严靳。
严靳连推着手:“得,算我多嘴还不行么。今晚咱不弄虚的,还是喝起来实在。”一个啤酒瓶直接竖在我面前:“姑娘,瞧着你就是能喝的,先chuī个呗。”
我摇晃地站起来,摆着手说:“我得回家了,再喝,再喝肯定都走不动道了。”
严靳先是一脸茫然,随后痞xing地笑起来:“辞云啊,她说要走?让走不让走?”
江辞云倒是没阻拦,要命的是我才刚站起来沈茵却拿着包找来了。
她手里夹着半根烟说:“行啊你小颖,和帅哥喝酒都不叫我,不仗义。嗝,我说怎么上个厕所人都尿没了,原来在这在这钓男人呢。”
沈茵说话一直就糙,酒一上头就更加,只是这后半句在江辞云面前出来我竟觉得有点难堪。
她一屁股坐下,我太阳xué立马涨涨的,拽住她胳膊死命往上拖:“别。宋融知道就完了,我们……我们走吧。”
沈茵不以为然地甩手:“就喝喝酒又不gān什么。再说光咱俩人在酒吧喝酒多没劲,喝酒……喝酒当然和男人喝才更有感觉。”
江辞云的朋友笑着对沈茵说:“就是,喝喝酒怕什么。美女,你朋友好像不太敢。”
沈茵搂住我,翘起大拇指胡说八道:“不敢?我可告你们啊,我朋友唐颖,嗝,酒神来的!小心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chuī牛bī也得看qíng况,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恨不能一头撞死。
偏生江辞云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喔?酒神来的?”
☆、009 他的无qíng和慈悲
我胡乱摆着手。
江辞云大手一挥,把之前在卡座上的两个坐台小姐都赶走了。
沈茵和严靳打得火热,又是划拳又是玩骰盅,酒上头她倔得和牛似的怎么都不肯走,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只能硬着头皮留下。
江辞云打了个响指叫了好几箱酒,水晶桌上除了杯子就是酒,阵仗特别吓人。
他把我的酒杯倒满,淡淡道:“喝完。”
江辞云的态度不像之前那么客气,我皱着眉头,晕晕乎乎说:“不喝成吗?”
“恐怕不行。”明明只四个字,但威力很惊人。
他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点,我江辞云的点就是讨厌别人用楚楚可怜来骗取同qíng。挺可惜的,你瘸着腿也要来酒吧疯,似乎没钓到合适的凯子。”
我一听,心里直泛堵。
即便是经历了那样一段惨痛的婚姻,很多时候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可怜的人。不喜欢被同qíng和怜悯的感觉,那样会真真切切地提醒我弱者的位置是什么。而江辞云却说我在用楚楚可怜来伪装自己,他同样触到了我不能忍受的点。
懒得再说话,酒gān脆一口闷了。黑啤的味道和普通啤酒的味道差别很大,有点难喝。
我瘦骨嶙峋的手将酒杯反过来,意思挺明白的,可手还没来得及抽回来就被江辞云狠狠握住,那种蛮横的力道和之前他在陆励面前演戏时搂着我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迷惑到令人恍惚的笑弧慢慢勾起,带点寡淡的邪xing:“你可能弄错了,这张桌上规矩我定。”
江辞云不动声色的把反过来的酒杯重新摆好,倒进去的酒很快和杯口持平。
我皱着眉头,瞥了眼正在划拳的沈茵,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眼下的死局。
江辞云见我迟迟没有动静,声音来得缓慢,磁xing,一点喜怒都漏不出来:“既然你一点面子都不肯给,看来我得拖人和陆励解释解释今晚的闹剧。”
我紧张地抓住江辞云的大手,熏着醉意说:“别,别说。”
他依旧神鬼不惊:“我凭什么为你撒谎?你告诉我。”
我没说话,低头看了眼再度被斟满的酒杯,拿起,凑到嘴边,又一次全数倒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