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和司恬说话,赶紧将商雨叫到一边。
她提着心问道:“你这几天,没碰她吧?”
饶是商雨是个男人,也禁不住苏翩这样直截了当的询问隐私之事,顿时尴尬不堪。
苏翩比他大上几岁,此刻也顾不上他的尴尬,催道:“快说啊。”
他哼了一声“没”,脸上发热。
“那就好,你听我说。”她附在他的耳边,将许氏的事说了一遍。
商雨听罢,也是惊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把持住了,否则后果如何去想?
“先别告诉她。你忍一忍。”苏翩笑着嘀咕了一句。商雨的脸红了。
他俊美的脸上染了绯色,倒是别样的好看,重新又有了一股腼腆少年的味道,久违的青涩之色让司恬很是诧异。
她站在旁边,不禁好奇又惊讶,苏姐到底和他说了什么,竟然让他一个大男人也能羞赧起来?
苏翩jiāo代完之后要带走司恬,商雨却道:“此事我会去向师父jiāo代,苏姐你先回去吧。”
苏翩笑道:“你师父气病了,他可是许多年没病过了,你赶快去瞧瞧他。”
司恬送走苏翩,好奇的问商雨:“你刚才脸红什么?苏姐说什么了?”
他看她一眼,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她越发好奇,又问:“到底说什么了?”
商雨忍着笑道:“她问,我这两天可碰了你。”
司恬的耳根儿都要红了,低着头心里那个后悔,自己追问个什么劲儿啊,真是自找尴尬。
商雨忍着笑,咳嗽了一声:“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问了吧?”
她红着脸低头回了屋子。这苏姐也是,关心的也太过了,这事怎么能随便问呢,真是越想越让人羞赧。
携手同进
商雨好笑的看着她进了房间,打算去向邵培谈谈。
眼下的局势已经到了晨曦将明的关键时刻,邵培带着齐扬从兰周山下来,也到了东都。
商雨径直到了邵培的住处,敲开宅院的门。
齐扬一见他就苦着脸道:“大师兄,你等着师父收拾你吧!他都骂了你好几天了。”
商雨笑笑,进了屋子。
邵培躺在chuáng上,头上搭了一块湿巾,正闭目休息,湿巾下的面容很是憔悴,可见这回气的不轻。
商雨悄然上前给他的湿巾拿下,重新拧了温水,又覆在他的额头上,然后低声道:“师父,我回来了。”
邵培一听是他的声音,睁眼一开,立刻坐了起来。头上的湿巾掉在衣服上,他一把拿起扔到脸盆里,水溅了商雨一身。他从没有这么生气过,儒雅的风度一扫而光。
“你这混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耽误大事,你可对得起你母亲?”
商雨单膝跪在他的chuáng前,昂然抬头,看着邵培道:“师父,当年,你若是敢作敢为,带我母亲走,又怎么会有远嫁仓谰的惨事呢?我父亲比母亲年长二十,嫔妃数人,母亲在仓谰过的如何,你是亲眼见的。所以,我不会象你这样,后悔一生。”
一句话让邵培哑口无言,他捂住胸口,嗓间有一股血腥之气弥漫着。往事不能再提,斑驳淋漓的都是后悔。
他本叫林培邵,自幼丧母,裴云旷的母亲是他长姐,将他接到府里抚养,他和商雨的母亲算是青梅竹马。可是,一道和亲圣旨将两人的qíng缘斩断。他在她远嫁之后才体会到刻骨铭心的后悔,他隐姓埋名跟着她,以邵培的名字活在仓谰。她被火海吞没之时,他没能及时救出她只救出了商雨。他悉心养育商雨,一直郁郁寡欢。有生之年,他只希望商雨能夺回仓谰王位为她报仇,这样才可以弥补他年少时的懦弱所造成的惨剧。
商雨的一席话刺在他的心上,有滔天的大火,有刻骨的痛悔。
商雨道:“师父,今日形势已不同往日。皇上已经病重,并不需要司恬去动用银勾。”
即便如此,他仍是气愤,商雨的做法太过冲动,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他觉得闹心,觉得商雨不成熟。
“司恬在你心里,难道比仓谰的霸业更重?”
“师父,一样重。两者并不冲突,为何一定要把江山和红颜置于水火不容之地?我该做什么一直很清楚,我并不是小孩子了。师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商雨的话也不无道理,眼下理臻帝已是风烛残烬,不需动用银勾,他也熬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