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既然要嚼舌自尽,一定要贯注全身力量一口气咬断为止,否则会因为内心的胆怯而失败。在赵丹凤下定决心咬住舌根的那一瞬,后颈上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
她身子一颤,软倒在程放肩头。
程放正玩弄得兴起,前戏做足,下|身饱涨蓄势待发地要攻入赵丹凤,却见她晕了,不由得一愣。
“天真的是你罢。”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程放悚然。他为人也算严谨缜密,谷仓的位置也是特地选好的,将赵丹凤困在这里做得已经非常隐秘,加上他yù|火|焚|身兴致高昂,竟然一时没有注意到外人的入侵。
如果那人此刻在背后给他一击,那他现在早已殒身丧命。
程放额头冒出了冷汗。
陆见欢站在黑暗之中,双目she出狠戾之光,如一尊yīn冷的神祗。
“放开她。”剑尖斜挑抬起程放的下巴,在他肌|肤上压出一丝血痕。
只消轻轻这么一拉,剑身足以割断程放的喉管。
程放把赵丹凤放在一旁,恢复了镇静的微笑:“难得你能找到这里。”
陆见欢方才那一瞬没有杀他,就表示他不会杀他,程放深明这一点。他是直属陆景兆的人,陆见欢绝不会轻易拂逆他的父亲。
陆见欢盯着程放,脸色透着僵硬的平静,眼底的杀机如怒cháo一般骤然闪过,又迅速压制下去。他动了动下巴,全力控制着自己的神qíng,示意程放离开。
程放不慌不忙地把冠服一件件穿好,系上腰带,朝他轻松一笑,抖了抖外袍步出谷仓。
陆见欢目光斜掠,扫过侧躺在地的赵丹凤。她此刻依然昏睡,凝脂般的玉体上片缕无存,猩红的吻|痕布满前胸满篇láng藉;蒙眼布下两行泪迹未gān,身体蜷缩一团。
他手一颤,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双膝跪倒下去,脱下外衣包住她luǒ|露的身体:“小凤……”
似有感应一般,赵丹凤的脸似乎动了动,啜嚅着咬破gān裂的唇:“小贱……”
他全身顿时僵死,机械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冷如死。有种钻心的愤怒和痛苦直击他的心灵,穿出头顶。
当他触碰到她的那一瞬,她疯狂地哭叫起来,声音几乎撕裂他的心:“别过来,不要碰我……不要!”
“小凤,是我。”他慌忙伸出双手,却使她更为惊惧,崩溃嘶声:“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任何一点碰触都可以将她的jīng神bī向绝境。
“是我,我是陆见欢!”他握住她的两臂,衣衫又从她胸前滑落。赵丹凤震骇,疯狂地踢打挣扎着,他固执地承受着击打,将她抱紧。赵丹凤的眼罩滑落,抬头见到他的脸,方才缓缓平静下来。
“小贱……你是小贱……”
他看着她,眼里有什么qíng感正在随着她的qíng绪而崩溃,唯有以简短的回应掩饰着声音的颤抖:“嗯,我在。”
“小贱,”她喃喃地道,意识终于在此刻完全清醒,恸声扑入他怀中,“小贱!”
他愣愣地僵直了身体,任由她如孩童一般趴在自己胸口大声啼哭,双手悬在空中不知该往何处去放。
此刻的他忽然意识到,她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坚qiáng,她再坚qiáng,还是个女子,依旧需要人保护。
她需要他的保护。
他的手缓缓放下,环住了她柔软的身躯,那是个紧得令人窒息的拥抱。
如玉山崩,如寒冰碎
“闭嘴。”
“……”
陆见欢抱着赵丹凤,低低喝道:“别哭了!”
赵丹凤抬起头来瞧着他,脸上楞楞地挂着泪珠。
完全不明白小贱为何要在这种时刻凶她。原以为,他会好好安慰的。
他脸上蕴着怒意:“为何要这么做?”
赵丹凤不解地看着他。
“为何多管闲事?为何不自量力!那是你该管的,还是你能管的?”
bào怒的呵斥。
她将头一低,懊悔至极:“我……”
“为何不防人!为何擅自行事!”陆见欢怒意更甚,扳住她双肩,猛烈摇晃着,“为何bī我!难道你就这么不知爱惜自己!这么要给我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