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
流氓调戏她正在兴头上,不料这样一击,顿时发出哀嚎。捂着头上乌青块窒了半响,恼怒之下再去看她。
杀敌五百自损一千,赵丹凤没有练过铁头功,一撞之下,自己先四仰八叉地晕了。
流氓一愣,伸手探她鼻息,匀净自然,竟然不是假装。
他端详着她的睡姿,一声轻笑,漆黑的瞳仁里闪烁着细腻的微光:“自有你求我的时候。”
窗外闪过一丝人影,流氓听到窸窣声,脸上依然微笑如常:“进来。”
那黑影悄无声息闪入房间,见到此qíng此境也是一诧:“少爷,这人是?”
他并不急着回答:“查出什么结果了。”
“那边没动静,少爷,你说他究竟会把证物藏在何处,难不成真的销毁了?”
“霍容这个人,绝不会这样轻易屈服,否则也不会咬着我们陆家这么多年不放。你再去他三年前游历过的地方仔细找,金陵老家那边更要细细地搜。”
“老爷已经等不及了,他要我带话给少爷,近些日子会派个帮手混进来,助你一臂之力。这次派出的人来头不小,以前在六扇门里做过探子,老爷说了,这回他进来不露身份,只有关键时刻才接应。”
流氓脸色一沉,虽然还在微笑,却渐渐流露出yīn森之意。
既然是六扇门的密探,卧底和反追踪的能力自然是一等一的。
然而他绝无半分欣喜。
他的丞相父亲依然如此多疑,谁也不信任。
派来如此qiáng劲的隐形搭档,无疑是对于他这个做儿子的能力发出了质疑。
父亲大人竟然如此心急难耐。
父亲当年能如此顺利登上丞相宝座,对他的手腕多有倚仗,今日反倒不信任起他来了。
黑衣人见他脸色yīn晴不定似笑非笑的qíng状,心里头也有些发寒,却又不敢多问。
流氓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瞧见了黑衣人那yù言又止的模样,修长的手指逗引着昏睡赵丹凤的面颊,唇角泛起一丝叵测的笑意:“你想知道她是谁么。”
“难道这就是老爷派来的人,”黑衣人小心翼翼,“这么快就和少爷接上线了,不是说好分头行事?”
“我有种预感,”流氓仰起脸,回头朝他笑,目光里带着寒冷,“这是件有用的东西,前提是……先变成我的。”
赵丹凤醒来之时,自己已经躺在chuáng铺上,迎面对上来的,是流氓玉样的脸庞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笑容愈发邪肆:“这位老弟,昨晚睡得可好?”
她捂着脑袋使劲回想昨夜qíng景,不由得往里挪了挪:“登徒làng子,休得无礼!”
那臭流氓把牙签取出来,笑容竟然味道一变,变得很斯文,很有涵养,而且极为清纯无辜:“我这人酒品不好,每次酒醒完都会不记得自己gān过什么,昨天我没有妨碍到你休息罢?”
赵丹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然而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流氓久在qíng场厮杀,已经是炉火纯青的演技派人物,这种关切里透着诚恳,诚恳里又带着无辜的眼神,立刻秒杀了不谙世事的赵丹凤的判断力。
“没有……”yù哭无泪。
这个xing向严重偏斜的舍友,夺走了她作为“男人”时期的初吻。
“嗯,既然没有的话,”流氓温文尔雅的笑容顿时峰回路转,变到张牙舞爪凶神恶煞,“那你还呆在老子房间gān吗?”
她又以为自己幻听。
流氓一屁股歪坐到chuáng边,赵丹凤又往里退了退。流氓伸手一指,极不耐烦:“你,现在占着我的chuáng。”
她慌忙抱着被子滚下chuáng。
“还不走,要不要扫把扫你出去?”流氓咬着牙签,凤眸斜飞睨视着她,撵人倒是不含糊。
赵丹凤有种预感,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一定会被这个双重人格的jīng分室友搞疯。
“我是你的舍友……”说话变得艰难。
“舍友,”对方很是疑惑,不可置信的神qíng,“你天甲班的?”
“嗯,今天刚入学。”
流氓那愣了愣的表qíng,像是真的疑惑。良久坐到案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灌进去,口里含糊自语道:“邵泉那小子哪根筋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