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欢和赵丹凤对视一眼,眼光俱是一亮:“怎么说?”
“我记得有一回周也牧看到他手下有个洁癖小弟用一条粉色的手绢擦汗,他就bào跳如雷啊!直骂那个人太娘娘腔,还bī他三天三夜不洗澡,增加男子气概呢!”邵泉一拍大腿总结道,“对了他最讨厌娘娘腔!周也牧入国子监三年,揍过四对断袖。”
国子监因为全是男生,总有些男生之间渐渐生出暧昧来的事qíng,虽为监规不允,但总有个别顶风作案。
“娘娘腔啊……”陆见欢抱臂沉吟。
“断袖什么的……”赵丹凤若有所思,忽地对陆见欢道:“有了!”
……
霍容正在彝伦堂内办公,忽地冰冰跟来,将约赵丹凤之事跟他叙说一番。霍容闻言道:“你为何自作主张,这太荒唐了。”
“与其让她落入虎口,不如小心留在身边。”
“你有能力保护她,你再好好想想。明日祭拜小柔,你就带她去。当年之事你根本就没有错,你该让她知道。”
“我是不会去的。”
冰冰瞧他一眼,道:“明晚申时,吉祥客栈门口。”
她那轻描淡写,却又自信满满的神qíng让霍容不禁有些无奈。
……
周也牧盘腿在赵丹凤chuáng上练打坐,听见门外响动,知道两人回来。依旧稳坐如泰山纹丝不动,他是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赵丹凤给搬到武生队伍里去。
寝舍门被推开一道fèng,周也牧的眼睛也偷偷睁开一道fèng,这不看倒好;一看,扑面花红柳绿差点没闪瞎他的眼。
陆见欢穿了件极是花哨的外衫,半截子挂披在肩上,妖妖娇娇地靠在赵丹凤肩头,媚眼如丝:“风郎,这天好热。”
周也牧疑惑地眯起眼。
“热?哈哈哈哈,不怕,”赵丹凤大声道,从袖中扯出一块手绢,大镶大滚的粉红色,用力一抖,“给。”
夏天里的周也牧忽然觉得脚心升起一股凉气。
“我要你给我擦。”陆见欢抛了个媚眼。
“真拿你没办法。”赵丹凤给他擦汗,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你给我拭额头,我替你撩发丝,好不欢畅,看得周也牧胃里翻江倒海。
周也牧忍无可忍了:“你们这是什么!”
“咦,周郎啊,”这一声叫得周也牧顿感虚弱,陆见欢绞着手绢走上前,好奇地盯着他,“你怎么比我们家风郎出汗还多,要不然也给你擦擦?”
周也牧还没来得及喷,赵丹凤勃然大怒道:“小贱,你当着我的面勾搭人?”
“嗳呀没有啦,我是说,你给他擦一擦嘛。”陆见欢抱着赵丹凤手臂甩了两下,赵丹凤差点没吐,压低声音道:“你这是不是太过了点?”
“稳住,”陆见欢抬高了声音道,“风郎,莫生气嘛。”
赵丹凤极为不慡地瞪着周也牧道:“既然我家小贱开了口,要不要我给你擦擦汗!”
周也牧大感头痛:“你们是……”
陆见欢把腰一弯,克服身高差往赵丹凤怀里一滚,赵丹凤威风凛凛地搂住,大声宣布:“没错,就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她期待着周也牧大发雷霆,呕吐到死,然后用以为失望的眼神对她说一句:“单小风,老子看错人了!”然后甩门走人。
可是居然是一片沉寂。
周也牧沉吟半响,道:“单小风,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我先睡了。你们慢慢折腾。”说罢一团身,裹着赵丹凤的被子在chuáng上四仰八叉地睡去。
诶?赵丹凤傻眼。
邵泉这小子的qíng报倒底可不可靠啊,不是说这厮最讨厌娘娘腔吗?
陆见欢捏着自个小腰站直,无奈道:“就说了这样不行,女人的思维就是简单。”
“跟演技没关系,刚刚你发挥得很好呀。”赵丹凤垂头丧气,两人并肩坐在chuáng上,听到外面更钟响起,已经到了熄灯时分。
周也牧搬进来,给赵丹凤女扮男装的生涯带来各种不便。而且首先要面临的问题是,她要去哪里睡觉?
她正这样犯愁,只听陆见欢道:“今晚就在我这睡。”
“啊?”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