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几人正在说笑,赵丹凤扭身就跑。
“嘿,这小子跑了!”
“追!修理他!”
地痞流氓陆贱人
赵丹凤很快跑到东厢尽头,那尽头临着一面大湖,前面右边都是蓝泱泱的湖水,左边就是刚刚自己跑出来的天甲一号厢房,她回过头,只见吴监生一gān人等狞笑着慢慢从远处bī近。
“不识抬举的东西,让你跟吴哥打声招呼,竟然一声不吭想跑?”
“废话那么多gān吗?修理他,让这穷酸知道什么叫做贫贱有别。”
吴监生身形高大,往她面前一站简直虎背熊腰,赵丹凤紧紧咬住嘴唇,手倒扶着临湖的栏杆,后背抵在上面向后倾斜。
赵丹凤一咬牙,扭身推门冲进了天甲一号房,大力把门关上。
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搞愣了,有人砸门道:“混账小子,滚出来!”
另一人拉住他:“嘘,这可是陆……”
“怕什么,有我在,”吴监生沉着脸道,“姓陆的又怎样,难道怕了他不成,给我敲门。”
赵丹凤进了屋,刚定下神来,就听见门外咚咚砸门的声音,心里又一阵慌乱。
“回来了啊。”流氓竟然仍在镜子前面自照不止,赵丹凤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自恋狂。
“单小风,你可是想通了,回来替我宽衣?”
门外咚咚咚的砸响更加急促——
“单小风,滚出来,我们要修理你!”
她回头盯着门看,心想,笨蛋,都说要修理我了,你当我傻子会屁颠屁颠给你开门?
那门闩被敲得咯咯作响。
“你在看什么。”流氓的口气漫不经心,好似全然没有听见砸门声。
赵丹凤心里也紧张,半响吐不出个完整字儿来。
“过来,替我宽衣。”
那声线竟然是如此柔和,在室内撞击出一种极为动听的声音。流氓此刻的眼神也相当温柔,微笑中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赵丹凤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手法拙劣地替他解开衣带。
“把禅衣也脱了。”
她抖抖索索地给他解着内襟,因为被外面传来的嘈杂声扰乱,反而更紧地抽动一下带子,对方喉间传来一声轻咳:“你是想要勒死我?”
流氓的眼神里却没有任何不悦,反而更加舒缓和安抚。
有人在大力踢门,门摇摇yù坠。
赵丹凤的手已经不能行动自如,她从未服侍过人,此刻心中又很是慌乱,极为艰难地褪下了他的禅衣,也许不能叫脱,那手法简直是扒。
“单小风,再不出来我们要撞门了!”这人吼的时候其实已经在撞门,他卯足了气力,又是一撞。
门毫无预警地打开,那人重心全失,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
流氓从门后不紧不慢地走出,看着地上那人,凤眸中浮现一丝刻意做作的惊诧,微笑道:“咦,老弟怎么一见面就给敝人行了个磕头礼,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
那人满面羞窘地被他扶起,众人许久不见他露面,见到他都是有些忌惮的神qíng,有人低头道:“陆师兄。”
这些人见了流氓,显然都有些敬畏之色。赵丹凤很奇怪。
那被扶起的监生也忙不迭地低头道:“多谢陆师兄。”
“不谢,”流氓微微一笑,白皙的俊容上都是温和之意,赵丹凤瞧着他应对自如的样子,竟然还挺斯文,“不知师弟来找我,有何贵gān?”
“没,没有。”
“既然没有,”流氓温文尔雅的微笑瞬间风云突变化作冷眼,简直比六月变天还要神速,“还站在这里gān什么,没看见我已宽衣就寝?”
“我错了,错了。”
“脚。”
那人赶快把左脚挪出门外。
“还有一只。”
对方又慌忙挪出右脚,连着倒退好几步。一时间众人都退后,竟然没人敢说话。
“众位师弟不要误解,”那神qíng瞬间又变回chūn风化雨的笑容,热qíng洋溢得叫人心肝发颤,“我这个人向来很随和的,很欢迎师弟们来我房中做客,只不过今日实在困倦得很,无力招待各位,失礼之处,真是抱歉的很。”
他那神qíng,连个敷衍的表qíng都懒得做,哪有一点失礼抱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