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深深凝视着。
“有时候,真想掐死你,那样我还是原来那个无qíng冷血的我,不会有这样心痛的感觉。”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纤细的脖颈上摩挲着,邪魅俊美的面容上,表qíng温柔而yīn狠。
父皇说的没错,对于这样想要却无法得到她心的女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送的远远的,或者,让她永远消失,一了百了。
他望着她肌肤细腻柔滑的优美脖颈,纤细的仿佛只要他轻轻一个用力,就可以拧断。
可惜,他知道,他舍不得。
“你该骄傲的,你原本该骄傲的……”这天下,能让赫连太子舍不得的女子,唯有她一人而已。
她睡梦里在他怀中轻轻动了一动,像是找到了温暖的,舒适的姿势,还是沉睡。
“七夕,七夕……”他将她紧紧拥着,喃喃地念她的名字。音调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和忧伤。
他看着她,看了一晚,低声念她的名字,念了一整夜……
天亮,终于还是给了她一张令牌,决定放她走,从此天涯海角,相见无期。
也许,他需要割舍,其他的,让时间来愈合。
他站在宫门前长道上,看着她的马车一直远去,远到再也看不见为止,深邃黑眸里,沉痛哀伤。
一整天,都是失魂落魄。
“连琪,我的心好痛。”赫连誉望着远处,凤目里是沉沉的忧伤。
他以为他能割舍的了,可是,直到天地间,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才知道,心是多么的痛。像缺失了一角,痛断肝肠。
他以为她只是开启了自己的男女之qíng,此刻才意识到,通过她,他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刻骨铭心,什么是相思入骨。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病了,仅仅半天时间,就已经思念她,思念到快要生病。
“主子,你不该放她走。”连琪将他的忧伤看在眼里,沉重地道。
“可是,我答应了……”
“答应了又怎样?主子你什么时候是被规矩和常理约束的人呢?这样一点都不像你以前的个xing。”连琪认真地道。“你现在如果不去追回,只怕以后会后悔一生。”
赫连誉一怔,猛然醒悟过来。
“来人,备马!”他一边吩咐,一边自己也朝马场跑去。
是啊,答应了又怎么样?他赫连誉,什么时候也这么的犹犹豫豫被世俗束缚了?
他怎么可能放手?放手的话,他相信自己今后一定会后悔的,他不是那种事后才去后悔的傻瓜。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本来就晚,如果卑鄙一点,可以留住她,那他在她面前就做个卑鄙无赖的人又何妨。
他该对自己有信心,才能赢得她的心。
快步跨上了自己最心爱的神驹,他奔出了皇城,追了上去……
*
七夕的马车走了半天的路程,突然顿住。
她诧异地掀开帘子,惊骇地发现马车前,居然有两个骑着马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她惊讶不已。这些人,行装不像普通qiáng盗,而且来的人数不多,如果不是劫财的话,那为什么拦路?他们想gān什么?
在她还在纳闷之际,那两个人突然间有了动作,其中一人手一扬,几点亮光闪耀,竟是暗器!不过,那暗器似乎并不是朝着七夕飞she过来,而是朝着马车夫she去。
马车夫倏地抽出腰间软剑,挡开了暗器,然后闪身跳下马车。看来,并不是简单的马车夫,赫连誉大概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送她离开的人,也是会些功夫的。
“你快走!”那人用剑将马身上连着马车的累赘之物迅速卸下砍断,然后对着七夕喊着,示意她骑着马儿先跑。
惊变中来不及多想,七夕立即爬上马背,用力一拍马背,马儿奔了出去。
两个黑衣人立即一怔。看来他们的目标是七夕,而且,并不想要她xing命,而是要将她带走。见七夕骑着马逃了,有些急了,连忙去追,却被那马车夫拦阻,纠缠着不让他们脱身。
七夕根本就不会骑马!
匆忙中,只是紧紧搂着马脖子,一路颠簸着惊险逃离!胡乱里,根本就知道是往哪个方向去了,只知道趴在马背上,一路风声过耳,她望着不断后退的树丛,惊的一动不敢动。
马儿毫无目的乱窜,而她紧紧揪着马鬃,马儿终于吃痛的受不了,将她颠落马背,七夕惊呼一声,摔倒在山路旁的丛林中,只能望着继续往前飞奔的马儿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