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是因为什么？因为孩子，还是因为她的妈妈？”
……
“如果，我是说如果，慕小姐没有生下你的女儿，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
“不会，对不对？”
……
“你要和慕小姐结婚，并不是因为你爱她，只是因为你们有了一个孩子，是这样吗？”
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她就听到了那个男人一贯冷淡的声音：“可以这么理解。”
当时，她一个人坐在尤新阳的车里，听着这段录音。尤新阳则下车去了路边，迎着冷风默默地抽烟。车上门窗紧闭，街上喧闹的声音模糊地传进车里，令慕冯樱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处何时何地。
她的手指攥紧了尤新阳的手机，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她听完一遍录音后，又听了一遍，完了以后，再听了遍。
数不清听了多少遍，从头到尾，那个男人的话都很少，寥寥的几句，却能让慕冯樱想到他的样子和表qíng，她甚至能体会到他与林维维jiāo谈时那有些纠结又有些不耐烦的心qíng。
只是，每次听到最后一段，当林维维问出那个问题后，都是长时间的沉默。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在死一般的寂静里，慕冯樱的心变得很空很空，灵魂仿佛都抽离了身体，她麻木地坐在座椅上，全身僵硬。
然后，她一遍又一遍地听到了那个男人肯定的回答。
现在的科技真发达啊，随便按下一个手机键就能录下即时的声音，这样的录音如此客观地记载了当时的qíng境，连一点自欺欺人的奢望都不留给她。
慕冯樱以为自己会崩溃，会绝望，但她并没有。
她甚至都没有哭，只是开门下了车，把手机还给了尤新阳。
******
慕冯樱很晚才走出慕小桃的房间，她洗了澡，回到了自己的chuáng上。
夜已经很深，许洛枫早已睡着。慕冯樱轻手轻脚地钻进了被窝，他感受到了，翻了个身便靠了过来。
他从背后抱着她，两个人都弓着身子曲着腿，以一种特别亲密的姿势贴合在一起，他身上有沐浴露的香气，怀抱是那么温暖，双手和双脚也都暖得要命。他的脚蹭了蹭慕冯樱有些冷的脚，慕冯樱在黑暗里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半晌，许洛枫的声音响在了耳边，有些暗哑：“睡不着？”
“……”
“你这几天怎么了？工作上碰到了困难？”
“……没有。”
“……唔，睡吧，很晚了。”
“许洛枫。”
“嗯？”
“明天，你搬回自己家去吧。”
“……”
他打开了chuáng头灯，快速地坐了起来：“为什么？”
他背着光，脸色有些yīn，头发因为睡过而翘起了几簇，令慕冯樱忍不住发笑。
“你那么紧张gān吗？”她拢着睡衣靠在chuáng头，“明天我要出差，我会把小桃送到我爸妈那里去。”
“出差？”许洛枫有些不解，“去哪里？去多久？快过年了为什么要出差？”
她很认真地回答他：“去西安，大概一个星期，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件事，白谨和陶樱。”
他更疑惑了：“你说你已经推了。”
慕冯樱神qíng平静：“我还是决定过去看一下，和陶樱谈谈，不一定会接的。然后顺便探亲，我奶奶是西安人，那里有我关系很不错的几个表兄妹。”
“……”
许洛枫不知该说什么，慕冯樱又躺了下来，许洛枫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3点。”
“我去送你。”
“不用了。”
******
第二天早上，许洛枫去上班，慕冯樱收拾了慕小桃的常用物品，给慕洋打了一个电话。慕小桃已经放寒假了，等到慕洋过来把慕小桃接走，慕冯樱又收拾了一下，才离开家。
中午时分，慕冯樱在办公室和白谨打电话确认一些事qíng，搁下电话后，她发现许洛枫站在了她办公室门口。
“吃午饭没？”他问。
慕冯樱摇摇头。
“一起吃吧。”他清了清嗓子，显得有些不自然，“吃完了我送你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