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如果,没有人能回答她……
“唐诗。”
一声熟悉地呼唤,令两个极速奔向宿舍大楼的人停住了脚步。
“那是谁啊?”莫陌小声地问唐诗。
“……肖潜。”
莫陌恍然大悟:“哦,那个yīn差阳错?”
唐诗撞了撞她的手臂,警告xing地瞪了她一眼。
“有事?”
肖潜郑重地点点头,笑着说道:“嗯。陈清然今天下午回家了,就剩我自己。来找你,想跟你一起跨年。”
“你怎么没回家呢?”
“长盛只给了一天的假期,来回折腾怪麻烦的。”
一年的最后一天,还有新年的第一天,一直都是被贴着团圆的标签。今年这是唐诗二十年来的第一次,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没有家人的陪伴,孤单地呆在离家几百公里之外。在这之前,她从没珍惜过,在这之后,她只有无限的羡慕——对那些正陪伴在温暖的家人身边的所有人。
她感叹:“能回家总是好的。”
肖潜沉默不语地看着她,她便也安静地回望着。
“你俩要玩一二三木头人啊。”莫陌忍不住推了唐诗笔直的身体一把,冲她眨眨眼,意味不明:“你就跟人跨年去吧,不用太想念我哦。”
“哎,别闹了,我跟你一起。”唐诗立马拽住莫陌还没甩起来的手臂。“抱歉啊。”她冲肖潜歉意地笑了笑,“她一个女生,我不能留她自己。”
只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没有人比唐诗更了解那种孤单地滋味,何况还是在这样一个原本应该合家团圆的日子里。
肖潜也笑了笑,只是难免有些牵qiáng。他走上前,对莫陌伸出右手,礼貌的开口:“你好,我叫肖潜。”
莫陌赶忙把书摁到胸前,一只手抱着,那只倒出来的手正好回握住肖潜,“你好,我叫莫陌,是唐诗的室友。”
肖潜略一点头,将手缩回来,垂在一侧,试探地问:“你们有什么安排吗?还是就呆在宿舍里?”他顿了顿,似是在倾诉一般的叹息,“我也不想一个人。”
唐诗绝对没有想到,肖潜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也从未想过,某一天,竟会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qíng。
那么落寞,那么孤独。
莫陌一向扛不住帅哥的诱惑,更何况她还清楚地知道唐诗要喜欢死这个帅哥了。于是肖潜那不想一个人的结果,就是跟着两位女士去到她们学校后门的一家huáng焖jī米饭。
坐定之后的第一声jiāo谈就是莫陌对肖潜介绍:“你别看地方小,味道可正宗了。”
唐诗边给三个人的杯子里倒着热水边揶揄她:“正不正宗你那么清楚?你是它鼻祖还是怎么着。”
“你又不是没吃过,真的很正宗,他……”说到一半莫陌才听出了唐诗的弦外之音,怒冲冲的瞪了她一眼,“我是你鼻祖。”
“玉漱公主吗,活了一千年?”
“那你到底是我跟谁的孩子?”
“蒙毅……不太可能,弄不好是秦始皇。”
“那是不是得跪着冲你大喊千岁千岁千千岁?”
“哎呦玉漱娘娘客气客气。”
“……”
肖潜静静坐在一边,除了偶尔在唐诗看向他的时候会对之回以微笑之外,他一直在默默地听着她和她舍友之间大开玩笑。他在她们的相互讽刺中仔细地回想着:上一次见到这样一个唐诗,是什么时候了?这样一个与朋友在一起说说笑笑地、他熟悉地唐诗。
他的印象里,最近一次是她受伤之后,报社的那场羽毛球比赛,他跟她站在一起被她的同事们开玩笑,她无奈地对着他们解释。那天,她笑的很灿烂。再往前,差不多是在五年前。那次,是她高中报道的第一天。他的学校比她的要晚几天开学,所以那天,他和陈清然还有班上的其他几个男同学,去送吕杨和他表弟一起报道。在楼下等他们的时候,就看见抱着一摞厚厚的书的她和苗蕊在前面跑,王惜和韩玉在后面追。那天,她笑的最肆无忌惮。
店里的灯光算不得太亮,周遭很是空寂,就只有他们三位客人。
肖潜突然之间便明白了。
三个月前,孤单的坐在宽扶梯上,用手环抱着双腿,下巴垫着膝盖,安静地遥望远处的女孩儿。还有那天,他坐在她在报社的位置上,那里的人并不需要她,可她却执着地不希望被他发现时奔跑的身影。再收回目光看看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