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不合适,我们还是分开吧。”低声喃喃,原浅无意识间已是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个说法,连她自己都抗拒接受,可她不愿意,不愿意和一个随时会怀疑她,随时可能离她而去的男人在一起,这样,太苦,“商大哥,或许你该想清楚的,可能,你只是觉得我可怜,所以忍不住怜惜我照顾我,可我很顽qiáng的,你不需要同qíng我。更何况,若非两心相依如何能算爱qíng,既然不是真的那么非对方不可,那么不如早些分开,也好过将来后悔。”
商述泽倏忽一拳砸到了原浅耳后的沙发上,怒极反笑,他这时刻只恨声质问道:“原浅,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一个你开心了就哄上一哄不高兴了就可以随意丢弃的男人?我怎么就那么蠢,怎么会相信你会安于我身侧?夏弋阳,你到底看上他哪点了?他比我温柔比我会呵护人,还是他能时常陪在你身边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吻你抱你?若不是我恰好看到,你们是不是就打算在我背后暗渡陈仓了?我他妈到底哪亏待你了,你用得着这样糟蹋我,啊?”
不知怎地,明明他口中说的那些都不是她的罪行,可这一刹原浅直想哭。她不知道,不知道他冤枉起人来也可以这样毒舌不留qíng面,不知道他原来也有这样的火爆脾气,他生起气来也会这般口不择言。心内裂开了一个口子,鲜血于是汩汩涌出,她不明白呀,不明白原本轻易就可以解决的一件事,为何却会变成了这副模样?牙关咬紧,她愤愤然看向了身上的男子,实则心底已是难过得要死。
原浅这样带着谴责的眸光,终于成功让商述泽脑中的最后一根弦崩了断。积着口气在心底,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带着最后一点不死心问道:“原浅,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在一起的?”
商述泽已然想好,只要她说一个“是”字,他不会再追究这次的事qíng,甚至,他可以当一回睁眼瞎,就当他见到她和夏弋阳的时候,他们不过是在正常地寒暄jiāo流。就当,她还是月前那个小丫头,会柔柔傻傻地对他笑,会乖乖听他的话,不遗余力地关心他。
原浅这刹唇间竟是比吞了huáng莲还要苦。是不是真的?是否他的真心与信任真的只有那么一点?心内有迟疑闪过,末了,她只徒然笑了笑,“看来,我们真的是不合适的。罢了,商大哥,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得好,就这样放过彼此吧,好吗?”起码这样,我们都可以不再受伤。
千辛万苦将这么几句话说完了,原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心竟是疼得无以复加,不敢去看商述泽的表现,她怕,怕自己会心软,会——万劫不复!
商述泽眼前一昏,好一片刻后,他翻身利落地立到了沙发旁边,再无半点之前的怒火翻飞。俯瞰着才缓缓从沙发上爬起坐正的女子,他须臾后才冷声道:“把钥匙还回来,从今往后,我不欢迎你走进这里半步。”
原浅才要去抓自己衣服的手一顿,弯着腰,她抓过了自己的围巾,这还是那次在西北商述泽送她的那条。紧跟着,才是自己的羊毛衣,还有外套。
商述泽眼尖,自然看到了那条绣着他名字的围巾,忽地一伸手将围巾抽了回来,他而后方道:“这条围巾,还是还给我吧,都分手了,留着这么让人误会的东西不好。”
听着商述泽那有板有眼的解释,原浅几乎忍不住要抽噎起来,可是没有,她低着头,借着穿羊毛衫的间隙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泪。她不哭,不哭给他看,她也不想让他觉得她是那样拿得起放不下的女子。
“还有,你欠我的钱,扣除你前段时间的工资,你只要还我二十万。”淡淡然的一句,语气是再正常不过,好似他们之间,真的只剩这笔钱的牵扯了。
原浅点头,低低应了声“好”,让人辩不分明她此刻的心境。
商述泽侧了身,不再看向她,这会儿他只施施然一副送客的阵势,“原浅,你走吧,你说得对,我们不适合,还是早点分开的好,感谢你让我明白这个道理。从此刻起,我不会主动去见你,你的一切,和我再没有半点关系。自然地,你想和夏弋阳还是哪个男的在一起,我不会管,也管不着了。”
商述泽没有亲眼看着原浅离开,把想说的说完了,他便动身上了楼。再下来时他换了套衣物,而原浅早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