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太知jiāo的朋友就是证明,只有他的亲人才会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关心。以及他得以完全放松。
他知人善用,对有能力的部署不吝提拔,权利不吝下放,因此高阶主管对他相当忠诚与推崇;也建立不错的友好关系,但不深入主要是房令玺敞开有限。
朱月幽的观察是:只有家人才能让他不去放任何戒心。
这并非刻意,是改不掉的天xing与本能。
所以说房老先生当初还真是做对了。要是他直言告诉房令玺说两人其实本来就是陌生人,想必房令玺死也不肯当他养子,只怕是身体一恢复就抱着欢欢走人;要不也是在东皇做事报恩,却永远与老先生保持身份的距离。
因此,他的改变才这么令她戒惧。
是谁?还是什么?教他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别看我,我什么都没说。”老先生严整撇清。
“我没问您。”她放下点心,转身要出去。
房律龙叫住她:“朱秘书,要嘛你就别招惹他的注意,一旦招惹到了,天涯海角也没你躲的地方。”
“我没招惹他。”是他莫名其妙来到她眼前。
“你有的。”不让她反驳,接着道:“你太爱欢欢,挑起他为人父的危机意识;你避着他、没给他好脸色,勾起他的好奇。最重要的是你长得刚好是他喜欢的那一型,不是招惹是什么?”真念旧呀…呵呵呵。
她的脸直冒热làng,怎么也控制不了”您别胡说了!我从无意与他……那些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来东皇,只为了欢欢,根本就不像和他有些什么纠葛。既然他已经忘掉过去,就不必再让他想起,各自过着新生活就好了。”
老先生撇撇嘴:“如果你甘心,就不会对他摆脸色。你其实是怨他的。我相信你无意用妻子的身份认他,这是你的体贴,因为你不愿他想起任何黑暗的过去影响他现在的人生。但同时你又很矛盾地气他忘了你,将你连带包在'黑暗的过去' 中遗忘。爱与怨,让你对他很坏,我看了很欣慰……咳,不是,是看了很心急,你该给他一次机会的,就看在这家伙动心的对象永远只有你的分上,再重新恋爱一次不也很好?”
朱月幽低下头,不让人看见眼中盈盈的泪光,低声道:“我该出去办公了。”
老先生也不qiáng留,只对她背影道:“别忘了那也是如愿照顾欢欢长大的唯一方法。不承认还爱那小子没关系,你总不至于连欢欢也说得出'不爱' 这种话吧?!”背影微微一震,被说中了心事,步履不稳地开门出去。
老先生喃喃道:“希望那小子懂得善用手中这张王牌。”女人心,海底针。扎起来要人命,也摸不清喔!
幸好他老人家不跟女人打jiāo道已经很久了。
由于有老先生帮忙,房令玺完全掌握不了她的行踪,纵使他们处在同一撞大楼里。房令玺一整天都没看到她,要不是人事部那边没有她的假单,他还以为她休假躲他去了。但想想又不可能,转眼要过年了,想必她已并欢欢那边知道过年期间他准备带父亲与女儿出国度假,她能陪欢欢的时间只剩这三四天,她理应会好好把握才是。
挑了个空挡,手上夹几个不大不小的企画案来到董事长室,还没开口呢,坐在外头的几个特助与小秘书们立即道:“朱、朱秘书下楼去了。”从早上到下午,三十四楼打来的每一通电话都是要找朱秘书,致使他们很本能地这么说。
房令玺就算觉得赧然也没从扑克脸上表现处些许,以一贯的声音道:“董事长在里面吧?”
“是的,请进……啊!那个……我通报一下!”秘书紧张得说不清。
房令玺微撇了下唇角,这些人似乎太过神经质,幸好不是他的下属;若不幸是,那他将会很头疼。
“不必通报。”他抬手阻止,一点也没这必要,就算老先生此刻正在里面偷看卡通,他也不会觉得震惊。这位老爹为老不尊的事迹罄竹难书,还有什么名声可以留给他探听的?
他推门进去,没看到父亲,倒是有声音从他的休息室传出来。父亲在跟谁说哈?是哪位公司元老兼挂名董事回国找他磕牙吗?早年甲乙丙丁等八位老打都健在时,一群老先生玩得多开怀,斗嘴斗得不亦乐乎。但是岁月不饶人,几年下来,终敌不过光yīn的摧折,八位撒老逝世了四个,剩下四个则跟着子女移民出国养老去了。以前常常回国,但这两年因有些行动不便加上病痛,也不太回国了。反倒是硬朗的老先生常常飞加拿大、美国去找他们斗嘴。